稍作思量,萄萄又小声说:“但王妃只吃了两口。”

    但年时佑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淡淡“嗯”了下便转了身,却在行出两步时又被身后传来的迷糊呓语给拦住了脚步。

    “她说什么?”年时佑回过身问道。

    “王爷,我没听清。”萄萄觊了眼他的脸色,便要俯身去听昔语口中的短吟。

    “罢了。”年时佑出声打断,“你先到外边等着。”

    “好。”

    萄萄退出去后,年时佑犹疑了下坐到榻边,但榻上的人儿却似是有感应一般,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了,改而胡乱挥舞着手。

    呼呼几下,年时佑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清脆的拍打声在宁谧夜里尤显响亮刺耳。

    ……

    年时佑久经沙场,这一小巴掌于他而言,不痛不痒,他轻易便握住了她作乱的手,睡梦中的人儿好似终于寻得倚靠,顺势抓着他的手臂搂紧怀中,又贴脸过来蹭了蹭。

    手背抵着一团柔软,年时佑倏地僵住,修眸闪过一瞬的无措。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晃神的几息,睡梦中的人儿嘤咛了声,贴过脸来对准他的手腕就是一阵啃咬。

    “你……”

    “三皇兄……”

    年时佑话一顿,修眸微抬,便见她皱着眉头嘟哝着:“皇兄,这糖葫芦硌牙,不好吃。”

    言罢,她颇为嫌弃地吐了吐舌,但紧搂着的手却始终没松分毫。

    年时佑给气笑了,但他只轻轻动了下手,某人便旋即又贴了过来,如此试了几回,非但没抽回手,还反而惹恼了睡梦中的人儿,霍地一脚踢开了锦被。

    年时佑本该生气的,但他看着枕在自己腿侧那张与菀菀一模一样的脸,心中对于恶浊皇城里的敌意瞬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安,甚至还带了些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她侧着脸,许是傍晚服了药再加上休息了大半日,脸色已不似白日里那般苍白,但不知梦里正与何人置气,紧蹙着眉,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年时佑终是软下心来,微微倾身将锦被拉回来盖在她的身上,并顺手掖好被角,而当目光再次落到她鼓起的腮颊上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戳了下。

    指腹之下的肌肤莹滑细腻,他一时觉得新奇,手转到她另一边脸颊又摁了下,而就在这时,某人的纤纤素手又挥了过来,伴随着嗔恼呢喃:“三皇兄,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