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落独自一人呆坐着,又想起了前生往事,心里烦闷的慌,便坐到椅子上,看了看面前的古琴,伸手拨动了琴弦。
一曲《酒狂》随即自她的指尖流出。
这首曲子,她将琴谱背的滚瓜烂熟,因为兄长每次随着父亲上朝归来后,都会一手拿着一罐酒坛,一手抱着那把心爱的古琴往宅院后面的湖心亭而去。
几碗酒下肚,兄长便会摔了酒坛,紧闭双眼,弹出那首古曲。
有时候,他弹着弹着,会瞪着眼,将一旁偷听的她轰走。
有时候,他似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在曲韵中,完全将在旁偷听的她视作透明。
有时候,他会颔首,同意她在一边倾听,末了,还会问她好听吗?
那时候,她的脑海里,便会想起某段小曲儿,大概就是抒发满腹学问,空有精忠报国之志,却无伯乐提拔点拨的怨气。
听到她的一知半解,兄长并不怪罪,却拍拍她的头,笑称知音。
魏千落一边追忆着往昔的记忆,一边继续拨动着琴弦,反复弹奏着那曲《酒狂》,急切想要将那恼人呢的回忆从自己的脑海里挥除干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累了,却不见刘景煜返回。
虽然刚才他征询她的意见时,她心中向往嘴上却一副嫌恶的神情,可是迟迟不见他归来,竟然萌生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魏千落定下心,随即起身,走出茶室,穿过温室,疾步往山顶走去。
还没走到山顶,便见刘景煜的身影远远地在山顶上晃悠着。
一会儿弯下腰身,一会儿又站直了,不知在做什么。
待她爬上山顶,这才发现,他居然在锄地。
这一下子,倒是把她吓得不轻。
在她今世的记忆里,刘景煜是个傲娇的所在,曾经的国民超偶煜少,竟也会做这等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听见脚步声,刘景煜直起身来,将身上的银灰色大衣脱下,抛给了她,然后说道,“方才闻了闻,不知是时节未到,还是许久没人料理,茶树的叶片竟没有从前的那股子淡雅的清香。”
“所以,你这是?”魏千落惊讶地问道。
“锄地、松土,”他轻轻拭去额角的汗水,说道,“一会儿跟我一起给这棵古茶树施点儿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