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如是想着,又闭上了眼。
一切如他所料
迦罗娜平静的看向憋着笑的二人,又扫了眼半躺着似乎在假寐养神的安阳,眼神没有波澜,说:“骨头断裂后重新愈合会使它更强壮,比如我的,就很强壮。”
她说这话时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但二人脸上的笑容却立马僵硬住了,从这句平静的话中他们好似看到了迦罗娜曾经遭受过的惨痛经历,那一次又一次的苦痛让她习以为常,让她麻木,以至此时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出来。
他们无法体会,也难以想象,只得以沉默面对。
良久,洛萨垂下头,瞥了眼卡德加,诚挚的说道:“我很抱歉。”
卡德加也连忙跟着道歉:“我也很抱歉。”
四周的气氛好似一下子就变得宁静平和起来,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空中蔓延。
“这没什么。”迦罗娜淡淡的说,她沉默了下字,迦罗娜,在兽人的语言中意味着诅咒,我母亲因为生下了我而被活活烧死,于是我就有了这个不祥的名字。”
“可他们还是让你活下来了。”
“是古尔丹让我活下来的,他给了我我母亲的牙,为了记住她。”
洛萨和卡德加顺着她的手和目光,看到了那挂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吊着的一颗獠牙,以及她脖子上因长久带着项圈又被蛮力拉扯留下的伤痕,但眨眼就被她扯上薄毯所盖住。
安阳眼角默默抽搐,眼睁睁看着这个粗糙的坑洞变成深情与怀念的演厅!
也变成了这几个人类一方的主要角色拉近关系的重要场所!
这气氛……
真是令他学习傀儡术都无法专心!
卡德加凝视着迦罗娜,怔怔出神,沉默了良久,他好似被这时的气氛感染,开口说道:“我的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把我交到了肯瑞托,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还有……我的所有兄弟姐妹。”
似乎生怕他们无法理解他的情感,他顿了顿,解释道:“把孩子献给肯瑞托,能够给家庭带来荣耀,于是许多父母渴望着有机会能将他们的儿子送往达拉然浮空之城,得到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法师的培训……”
“可如果这个孩子逃跑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到这里时,卡德加扯开嘴角笑了下,眼中与脸上满是苦涩,随即便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