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业坐到床沿的位置,唇角不禁带着笑,向她俯身下去。在半空中,萧鸿业停住了,他一把掀开被子,终于看清床上的人。
这个人不是如霜,是绿儿。
萧鸿业点了灯,看出绿儿中了迷香,便用随身带的日常药帮她解了。绿儿一醒,神志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恍惚看到了三少爷,嘴里还在问些什么。
“绿儿,夫人呢?夫人在哪?你为什么睡在了夫人的房间?是谁把你迷晕的?...”
绿儿一边捶自己的脑门,一边想起什么说什么,“姑娘说自己要走,但要去哪里我也不清楚,我问她她也不说。她请我喝茶,我头一犯晕就睡过去了。这段时间,姑娘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上次莫名其妙被叫去宫里,回来就动了胎气,差点滑了胎。后来,英姑保住了孩子,但孩子还是早产了,姑娘生的中途晕了过去,我还以为她要死了。好在有英姑在,姑娘又活了过来。”
说了一大堆后,绿儿总算清醒过来,看到一脸惊愕的萧鸿业,立刻下了床跪下。绿儿头一回看到萧鸿业露出这种表情,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有些胆怯地说:“三少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姑娘床上...”
萧鸿业身体有些晃,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夜里巡查的士兵见萧鸿业进去没多久就急匆匆出来,忙迎上前等候指示。
萧鸿业在他身边停下,问:“今晚你一直守在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见到我的夫人?”
那名士兵低头回:“回少将军,并无异常,要说有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什么事,说。”萧鸿业声音透着冷意。
那名士兵忙正色说:“是柴房下人们养的阿灰,它半夜在附近乱窜,我怕它吵到将军休息,就把它赶了回去。”
萧鸿业明白了,冷冷看着那名士兵,说:“因为你的擅离职守,让我的夫人不见了,你自己去领罚。还有,你记住,阿灰是我和夫人养的。”
萧鸿业又把红红牵了出来,跨上马就走了。他调遣的士兵有的被分散到各个街道,有的几个人一组到城内各个驿站去搜。就这样搜查了一夜,各路人马均一无所获。第二天一早,又有人在各个地上张贴出一个女子的画像,上面有一行悬赏,写着按线索程度奖赏,最高赏一千两白银。
萧鸿业一早就进了宫,不为见其他任何人,而是去见敏昆公主。敏昆听说是他过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翻,前段时间她因为闹跳河闹绝食,整个人有些憔悴,好在这些日子又补了回来。她今天扑了些脂粉,脸上白里透红,透着少女长成的妩媚。
“鸿业哥哥。”她开心的喊,险些按捺不住要冲过去抱他。
萧鸿业冰冷冷地回头,眼光锋利的像钩子般扣在敏昆的肩颈。
敏昆只看一眼,就感到心凉到了谷底。虽然以前他也对她淡淡的,有远远地距离感,但面上始终是带着微笑的,心情好时还会对她开几句玩笑。
可今天是怎么了,他刚刚从边疆归来,一早来求见她,不是她想象中的久别重逢,而是一副审问千古罪人的姿态。
萧鸿业僵硬地行完臣礼,转身站立,全程不看敏昆公主一眼。
“我夫人一向深居简出,与人为善,不知她可有哪一点得罪过长公主?”
敏昆倒吸一口凉气,眼泪还是涌了出来,固执地说:“鸿业哥哥,你没有夫人,我问过母后、皇兄、皇嫂和很多人,他们都说你没有。你说的夫人根本不存在,何来得罪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