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河挡到了两人中间,冲了卫南风皱眉:“她不去,我也不去。”十足护犊样。
原来这宁清河,是容丝丝的姨表兄弟,两人是同一年生的,只是差了月份,宁清河就得唤她一声“表姐”了。
宁家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到了宁清河曾祖父那一辈,便渐渐没落了。等到宁清河父亲这一辈时,几度乡试,都未曾中榜,无奈,只好死了为官做宰这条心,靠在街头置一间铺子,卖书画为生。
好在宁父生得周正,又能文会画,就入了宁母的眼。容丝丝和宁清河的外祖家,在当地也是富户,因此一开始,家中并不曾同意他们的亲事。无奈宁母一心只认定了这一人,又是哭又是绝食的,最后还是圆了心思,这才有了宁清河。
宁清河倒是集了父母双方的所有优点,自幼便长得清秀,又早慧,两三岁时,便已能背诗上百首。于是宁父早已死透的科举之心,又在他身上死灰复燃。
好在宁清河聪慧,读书不在话下。家里人却忌讳“慧极早夭”,不叫早早考取功名,只等过了今年,明年才去参加秋闱。
“等下到了家,不许将今日之事,说与你大姐姐知道,晓得吗?”待好容易离了那卫南风,容丝丝特意叮嘱了宁清河道。
“为什么不告诉?”宁清河愤愤,“就该告诉给她知道,也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前段时日容绒去书院,宁清河已觉得面上无光,可没少被同窗嘲笑。
容丝丝哭笑不得:“你呀,说你读书读傻了,还真是傻的呢。”她手指轻点宁清河的额头,“你还不知道你大姐姐是个什么性子?如今她正在兴头上,你再如何说那人不好,她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弄不好,她还会觉得,你是故意要坏她好事呢。”
宁清河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回,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便又觉得她说得也在理,于是点头:“那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嗯。”
只是没走了几步,宁清河还是没忍住:“只是那两个家伙,着实可恨。”
容丝丝直笑着,心里却道,谁说不是呢。
才回去容家,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有铺子里的大姐来请容丝丝过去一趟。她问什么事,大姐也说不清,道还得陈掌柜亲自与她说。她也就罢了,就往铺子里去。
铺子与容家宅子相连,一前一后,走过去也只几步路。容丝丝还未进去,老远就见着陈掌柜候在后门处,见她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二姑娘,你可算是来了。”陈掌柜一脸喜色,如遇贵人。
“陈掌柜这是怎么了?”容丝丝觉得奇怪,这陈掌柜可是他们家铺子里的老人了,向来稳重,难得见他这般。
陈掌柜忙解释着:“二姑娘,咱们先往前头去,边走边说,啊。”
容丝丝被他引着就往铺子里去:“到底怎么了?”她又问。
陈掌柜呵呵笑着:“有客人指名要二姑娘你去做衣裳呢,还说价钱任咱们开,任选上好的料子,最好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