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鹤只只打通电话的那一刻到警察来,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但这短短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显得尤为漫长。
深夜,警报声响彻天际,动乱惊醒才睡下不久的居民,他们起床开灯,拉开窗帘望着警车停驻的方向,议论纷纷。
顾寻心想,这都算是什么破事啊,出来酒吧玩还能遭到仇家追杀,胡思乱想一通,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极寒之地,浑身血液凝固一般,恍惚间又觉得腰腹部喷涌源源不断的热意。
懒神是不是傻子啊,职业选手竟用手去接刀子,还想不想打游戏了。
用身体挡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事吧,被砍一刀存活的几率挺大。
实在是太冷了。
顾寻打了个哆嗦。
他坐在地上,眼皮上下打架,他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苏念白的脸。
迷迷糊糊只看见小白哭得稀里哗啦,他想抬手帮弟弟擦拭眼泪,身子沉重如灌铅,眼睛轻轻阖上,最后昏了过去。
场景乱极了。
鹤只只波浪卷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她手上还拎着十厘米的髙跟鞋,白皙的脚腕肿得发紫,散不开的淤血看上去十分吓人。
鹤望臣很快镇定下来,他让EST战队成员和鹤只只先去附近药店处理身上的伤口。
苏念白止不住吸鼻子,滚烫的泪珠滑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他伸手想去抱顾寻,被赶来的医护人员大力推开。
医生护士动作快速流畅,让他们不要围在伤者身边妨碍伤者呼吸。
“我跟警察他们去做笔录,”见苏念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鹤望臣掏出纸巾帮他擦干净,“你先跟着顾寻去医院,我这边忙完了马上过去。”
见顾寻被抬上担架,苏念白点点头,连忙爬上救护车。
懒神喉咙发涩,眼神呆滞地望着救护车的后门。
“走吧,就听他说的,我们先去处理伤口,”三木龇牙咧嘴,他撩起自己袖口,肩膀那片横亘着一条又青又紫的棍印,“下手还真狠,那群兔崽子,什么仇什么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