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知道,将军对公主,那是喜欢的。
两个人插科打诨的当晌,屋内尚未传出什么响动,傅无咎却没有一点要催促的意思,反而是抱着手臂在一边瞧着茶楼的热闹。
并非他不急,浑身湿漉漉到底是异常难受,可他在军营中受过的磨难比这滋味难受多了,倒不会因为这一时半会而忍不住。
再者,屋子里是阿勒,便是她今晚磨磨蹭蹭一晚上,傅无咎也等得起。
一盏茶后,屋子的门终于打开。
傅无咎回头看去。
郢朝的衣服多是雍容华贵,红赤色是贵女身上最常见的颜色,傅无咎原本一直都觉得女子穿着裙子繁复不便,迈着端庄的步子走起路来都带着一丝谨慎。
单单是看着,傅无咎都觉得不舒服。
可见这衣裙穿到阿勒身上时,傅无咎忽然有一种宛如碧波春水微起波澜之感,赏心悦目,心痒难耐。
这一身衣裙相比较宫装,更多了大胆靓丽。
阿勒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原地转了一圈,发上的水珠甩在手背上,她笑着:“我喜欢这个窄袖子的衣服,好看吗?”
傅无咎用右手指敲了下左掌心,而后怔怔道:“好看极了。”
阿勒得意一笑,自顾自欣赏一会,然后抬起头笑得越发灿烂,不等傅无咎继续说什么,她推着傅无咎走到屋子里:“到你了到你了。”
门阖上,阿勒东看看西看看,不多时便抻着脖子看向楼下的大堂。
丝竹之声维沉,说书人言语不停。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阿勒便几步走向栏杆,倚栏竖耳朵听着。
大堂桌椅数把,中间的小台子上说书人语句不停。
平日里这说书人说的都是那等骁勇英雄之事,今日不知怎的,竟讲起了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
偶尔听听这般故事也算是调节,因此一众观众没有厌烦,只是竖着耳朵听着,气氛渐入佳境后,台下听众扼腕哀叹。
楼上的阿勒已然沉浸故事中。
悲戚萦绕心头挥散不去,阿勒蓦然想起了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