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时盏如一艘无港可归的孤船,在数以千计的目光里摇摇欲坠。
白光如昼,照不进她眼里藏着的黑。
那些不堪的言论化作凌冽寒风,带来深刻的砭肤之痛。她脸上笑意不减,目光坚定,如果这是场灾难片,就算无人生还,那她也要做最后死的那一位。
时盏这么想着,迈出脚去。
当她越过闻靳深时,再次被他握住手腕,他微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时盏。”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只单单喊她名字,就带来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闻靳深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眼角凛冽出几分寒芒:“你还想做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时盏偏开脸发出几声轻笑,笑得肩头微颤:“我不懂这词什么意思,我只想割了他的舌头。”
这时候,柳家墨从洗手间方向跑过来,路上他不小心撞倒好几桌上的香槟瓶,砸碎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吸引周围一大半的目光。
时盏看到这一幕,竟觉得有些滑稽,以前柳家墨总怕哪天她捅出个天窟窿,难以修补。
她也不知道,眼下这个情况,算不算是个天窟窿。
看柳家墨那表情的话,应该算吧。
柳家墨一额头的汗跑过来,看了眼不远处手背鲜血淋漓的陶伯,脸色白了白,干咽了一下嗓子后,迟疑问:“你弄的?”
时盏承认得坦荡:“是我。”
见状,闻靳深松开她的手腕,单手掐着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
柳家墨气得跺脚:“姑奶奶!我不是让你乖乖等我吗,我才离开多久阿,就闹这么一出?”
时盏没有回答柳家墨的话,她还是平静地和闻靳深对视。
哪怕在这种紧张时刻,她依旧是美的,且是独一份的美,有着他人难以临摹的凛冽和傲骨。
时盏没头没尾地问一句:“你还记得吗?”
柳家墨误以为是在问自己,顺嘴接话:“记得啥阿记得,现在说正事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