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慌乱过。
盛珏他……喜欢自己？
他的心跳明明很快，但那股子欣喜却被莫名的烦躁越压越小，最终像泡沫一般突然炸开，消失在心底的角落。
剩下的只有烦恼。
“你……”秦路张了张嘴，盛珏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他把胳膊从秦路身边撤开，原先好好立着的帐篷陡然坍塌。
“轰隆”一声巨响，但二人都像没注意到一般，一动不动。
盛珏微微低头，冷眼看向秦路，那眼神何其陌生：“秦路，我多想没有再见到你。”
虽然欣喜消失了，但听到这句话，心却是痛得不行，秦路咬着下唇慢慢地下蹲，心里……好难受啊。
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怎么也不清楚的思绪，然后抬起头，逼自己看着盛珏那张脸，眼神里满是倔强：“是吗？”
他看似是在问盛珏，却也是在问自己。
是吗？他不喜欢盛珏吗？那他喜欢的人是……
“师父。”尹北深从不远处走来，身上套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古装戏服，颇有些仙气飘飘，“怎么了？”
那声音十分温和，仿佛给了秦路主心骨。
秦路眼中的迷茫又浮现出来，他喜欢的人，是尹北深吧？
“北深。”秦路有些惊讶地问，“你恢复了？”
“是呢。”尹北深的唇有些苍白，脸上也毫无血色，他将秦路扶起来，揽住他，亲昵道，“师兄对你说什么了吗？”
秦路没说话，他看着盛珏，似是这么看着他，就能盯出些什么东西。
“我们回去吧？让师兄跟着沈舜在这边好好逛逛。”尹北深低声问他。
盛珏就这么看着尹北深伸出手扶着秦路，听着秦路亲昵地唤他那师弟“北深”，唇边咧开一个讽刺的笑容：“几天不见，师弟和师父关系好了许多啊。”
“师父一直喜欢我，如今……陪着他的也应该是我。”尹北深闻言抬头，一字一句道，像是说服自己，也像是说服在场所有人。
他直视着那一向都耀眼的天之骄子，在修真界，盛珏就是被仰望的天赋修真者，他似乎再努力，也比不上这个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