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崇宁未挪步。
“怎了?”循他目光眺去,李巧儿诧异:“那……不是邵相公么?他怎会独自出行?”看回前人言出催促:“快走罢,莫要教他瞧见我,以免节外生枝,惹他发怒。”
“你也觉怪?”前人未动,却出一语。
“什么?”李巧儿一怔。
“独自出行。”吕崇宁语焉含糊。
“哎呀,”李巧儿跺脚:“或他与我一般,不喜受约束,得闲便出来独自游逛一阵,不成么?”
然此说显然难解彼者心头之惑,依旧盯着那个驰近的身影,一个不经意,便是目光相触,马上人似一怔。
“邵相公。”吕崇宁上前恭敬作揖,李巧儿悻悻相随。
来者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遍,露疑:“汝等这是……”
“噢……我出来买布替阿暖做两件小袄,吕官人是受我之请伴护我而已。”抢在吕崇宁之前,李巧儿急作答。
看她一眼,吕崇宁未出声。
好在邵景珩并未就此加追问,只一颔首:“外间不太平,早些回去。”
闻此言,李巧儿心中一颗巨石顿放下,忙谢过,催促的目光投向吕崇宁。后者抬眸:“相公今日巡视军营,怎这般早便归了?”
此也是你该问的?李巧儿面色一沉,且急且无奈。
然而出乎意料,来者并无不悦:“事出突然,司中有些要务须处置,便提早赶回了。”
“这般,”吕崇宁转作劝谏口吻:“虽说只是数步之遥,然当下城中危机四伏,相公出行还是带些侍卫为好。”
面色极难察觉一动,那人依旧带笑:“我知。不过方才才自军营归返,距军司数步之遥,才遣散了余众。”看看天,浅露焦色:“吾有要务在身,先走一步,汝等也快回罢。”言罢策马与他等错身北去。
孰料吕崇宁竟追上,拉住马缰:“相公留步!”稍顿,“我家郎君有言,几日未见,相公若是闲来,还请晚间到房中酒叙。”
“酒叙?”马上人爽快一笑:“好,我记下了,晚间无事定去!”
孰料此言一出,吕崇宁眼底冷色跃显:“光天化日,满城官兵,汝竟敢冒充邵经略横行于世?!”
“冒……冒充??!”李巧儿瞠目,细细打量了番马上人,怒极而叱:“吕崇宁,你当真疯了?他不是邵相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