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也已经扫动了。
一柄长枪在刹那间已经化作了千万长枪,枪影如山似海,它卷起一片片飓风,令天地都为之失去了颜色,这柄银亮的长枪似携带了天地日月之力和傅红雪的刀碰撞在了一切。
“呛~铿”
声音乍响,鲜血纷飞。
傅红雪身上带着血,但并不是他的血,刀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角度刺进了云在天的胸膛。已经见不到刀刃了,唯有刀柄狠狠握在傅红雪的手中。
云在天握着长枪,然而人已经死了。他带着不甘的死去了。花满天手颤动,他的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出来,然而剑却被一柄折扇阻拦住了。在傅红雪的刀和云在天的枪碰撞的时候,原随云的折扇和花满天的剑也碰撞了一起。
折扇完好无损,而剑已经碎裂只剩下剑柄了。
一道白影出现在远方,白衣人带着笑,他望着傅红雪。他健步如电向着傅红雪走了过来。望着那白衣人,花满天不由皱了皱眉,叶开,他自然认识叶开。公孙断曾经不止一次令他注意叶开,这个叶开太神秘太可怕了。
“他来干什么?”花满天暗自思忖道,此刻他握着断了的剑柄,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罢了。剑已经不能守护于他,他那一身超群的武艺如今也曾为他生命的累赘。他的武艺越高,他便越可能死亡。
“砰砰砰”
他脸颊闪过几丝痛意,他回过头,原随云正有折扇拍打着他的脸庞。花满天在万马堂地位神圣,虽不是至高,但在万马堂却从未有人冒犯过他,就连马空群也对他保持着一份尊重。如今他面对眼前这个男子的羞辱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原随云没有望他,在原随云心中他似乎没有花满天这个人。原随云望着傅红雪、叶开,悠然说道:“生死相依,唇亡齿寒,呵呵,这两个人终于碰面了。”
花满天心一怔,他望着傅红雪,望着叶开,他实在联系不起来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傅红雪一袭黑色麻布衣,他是一个跛子,他握着刀,他浑身张兮兮的,他就是脏乱、黑暗、孤独的代名词。而叶开呢?他一袭白衣,他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他潇洒俊逸,他是光明,希望,纯洁的象征。就这样两个人,他们碰撞在了一起。
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叶开望着傅红雪,他懒洋洋的神情也已经消失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他变得非常肃穆沉重,他的眼神闪过浓浓的敬意。而傅红雪呢?他犹如万年不化之南极川冰,他没有任何波动,脸上如是,心亦如此。
他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肃穆沉重,每一个字吐露出来似乎也意味着一块石头坠落在地面。这是非常可怕,非常恐怖的声音,他象征着死亡。
叶开笑不出来了,他想以笑容面对傅红雪,然而在这个心与世隔绝的傅红雪面前,他却笑不出来。
傅红雪整个人充斥着悲、恨。他的世界苍凉孤独黑暗,在这样一个人面前叶开的光芒也被浓浓的黑暗所笼罩住了。叶开笑不出来,他不能笑,也不可以笑。
他少有郑重说道:“我希望取过你身上的重担,那原本便是属于我的。”叶开说得非常坚定,沉稳,声音带着不可拒绝的语气。
傅红雪点头道:“可以。”说罢,天空一闪黑色,黑色无边无际的延伸,他似延伸到了天涯海角。傅红雪出刀了,他拔出了自己的刀,那把象征孤寂,苍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