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松开她的手:“去吧,若有事就喊我。”

    温慈点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进去后,信王将周鸣叫到身前来,低声吩咐:“你去查一查太子醉酒之事的虚实,以他的脾性,便是当真罪得不轻,也决不会做出将前来赴宴的大臣家的女儿拉进房里的事,只怕此事另有隐情。”

    “是。”周鸣答应着下去了。

    这里也不知是客房还是哪位主子的住处,装扮的很是富丽华贵。温慈进了内室,就见温慧背对着门缩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还是那身白绫衫子。床边除了宝蝉,便是两个陌生的丫头。

    宝蝉上前轻声道:“王妃,大姑娘不愿换衣裳。”

    “你先放着吧。”又朝那两个丫头颔首致意:“辛苦你们了,这里便不用你们守了,回去替我转告你们梁侧妃,就说我记她的情。”

    两人恭敬行礼只说不敢,温慈看了眼宝蝉,她拿出两个荷包递给那两个,又亲自送她们出门,这才折返回来。

    温慈找了个凳子搬到床边坐下,沉默片刻方道:“姐姐,不如先把衣裳换了吧,我叫宝蝉打些水来,你洗把脸,我们回……”

    温慧突然坐起来红着眼睛瞪她,目光愤恨又屈辱。她身上衣裳一片凌乱,衣襟敞开,能看见里面嫣红的肚兜,白皙的胸口遍布着一块块青紫的痕迹,瞧着很是狼狈。

    温慈下意识移开目光,温慧却已经压抑着哭声开口:“你现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温慈道:“我看不看得起又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这话也不知哪里戳到了温慧的心肺管子,她捏紧了被子怒道:“你甚么意思?”

    “你与太子的相遇不是偶然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若万一成了事,你进太子府上顶多是个侧妃,且因着你此番行为,说不得也就是个侍妾姨娘。你可是我温家的嫡长女,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糟践我自己?”温慧怒极而笑:“你用尽手段夺了我的婚事嫁给信王就是了不起,就是爱惜自己,我嫁给太子就是糟践自己?”

    温慈抬眼淡淡看她:“嫁?你觉着你进太子府上能用‘嫁’这个字吗?”

    “你……”温慧怒极,眼泪却不由自主落下,她咬紧了唇不叫自己哭出声来,可本就又慌又怕,这会儿虽然恼恨极了温慈,也因着她在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慌无措,忍不住拿手捂着脸痛哭出声。

    温慈也不在出声,坐在那里安静等着。

    温慧哭了好半晌才渐渐止住了,宝蝉早就端来热水,见此忙打湿帕子拧干了拿过去,正要伺候温慧洗漱,她自己却一把夺了过去,边擦脸边道:“你先下去。”

    宝蝉去看温慈,温慈点点头,宝蝉便离开了。

    温慧捏着手里的帕子沉默不语,温慈道:“说说吧,你是如何来前院的?还有,你为何要接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