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给方铮买些回去。

    虽然方铮从没说过自己喜欢茶水,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冯轻早察觉,若是白水,方铮总喝的勉强,茶水还好些,这几年冯轻时不时买一些,方铮一直没特意喜欢。

    她方才看到相公已经喝了两杯了。

    显然是喜欢这茶的。

    老人走过来的脚步顿了片刻,随即又笑:“若是夫人喜欢,我给夫人包一些。”

    “老人家,你开这铺子也不容易,我们可不能白拿。”冯轻直觉喜欢这老人,她见过许多老人,只有眼前这位给冯轻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觉得自家相公老了以后就是这样,沉稳,仍旧温文尔雅,浑身带着一股自内而外的书香气。

    老人笑了笑,没有坚持。

    他又给方家人泡了一壶茶。

    冯轻满足地又喝了一口,而后捧着下巴问,“老人家,你在梁州生活了许多年,定是经历了许多。”

    说到这里,冯轻看了一眼方铮,又问:“你觉得袁中海袁大人如何?”

    老人惊异地抬头,随即又恢复如常,他笑道:“我不过一介平民,怎会知晓袁大人的事?夫人说笑了。”

    冯轻也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本能地觉得这位老人跟街上那些讨生活,满脸沧桑的老人不同,看他的行事习惯,应当是读过书的。

    既然他不愿回答,冯轻也不强求。

    她心思重新放在自家相公身上,她拿过方铮手中的杯子,不让他再喝,“相公,你都喝了三杯了,不能多喝,喝多容易失眠。”

    老人给团子专门倒的白水,团子也是渴了,他喝了整整一晚。

    他娘的注意力都在他爹身上,团子有些坐不住了,他从方蒋氏腿上滑下来,又挤到方铮跟冯轻中间,团子握着冯轻的手腕,想看她手里的茶水。

    “团子还小,这茶水可不能喝。”冯轻点了点他的脑门,拿开杯子。这白水无味,团子不愿多喝,冯轻哄了好一阵,他才勉强又喝了一杯。

    老掌柜慈爱地看着团子,他回到柜台后,去取了个小瓷碟,上面摆放着几片果干,有干梅片,干山楂片,干梨片,还有几颗干花。

    “放些果子干,味道好些。”掌柜的笑说:“我有个外孙女,她最是喜欢喝我制的这个果干茶,若是觉得味道淡了,再放些糖,要不要试试?”

    这果子干仍旧鲜亮好看,团子看着也喜欢,他点头,奶声奶气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