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谢涵打断道。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忽传来一阵嘈杂。
小巷子里钻出来四个醉汉牵着一条狗,狗在门前停下来一个劲叫唤,那四人一阵清醒抱住狗,看是高门大院忙对守门人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这狗也发酒疯了……”
谢涵僵了一下,缓缓站直身,目光怀疑,“你引来的?”
聂惊风愕然又好笑,“几个醉汉罢了。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谢涵却不信,“大晚上,哪来这么多醉汉,这狗是不是记得你的味道?”
聂惊风的目光很温柔,“你该去休息了,不要乱想。如果真是我的人,他们何不冲进来救我?”
明明是反驳的话,谢涵却像是一下子被他提醒到了,“你一开始就装作对我有意的样子,所以即便你轻而易举被我抓住我也不曾多加怀疑。你就自然而然地进府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亲自深入打探,外面是接应的人。”
分析的话语出口一句,谢涵的脸色就白一分,显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愚蠢和错误,而聂惊风的神色则越来越冷硬,饶是他那样柔情似水的五官轮廓也变得冷酷起来,“你很聪明。”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忽然像只苍鹰一样腾空而起。
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踝被绑在一起,两根绳的一端还都捏在谢涵手里,手不能提,腿不能抬,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蓦地跳起,在绳子长度范围内向靠在假山上的谢涵陡然压来。
这是想砸晕他灭口?谢涵嘴角一抽,旋身一扭,“嗖嗖嗖――”射出三支袖箭,又掷出五枚飞镖。
聂惊风后腰往下折出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可到底是被谢涵绑成了个球,纵他再矫健也被一枚飞镖射中膝盖,鲜血瞬间汩汩而出,落地的瞬间,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下没力气再蹬地了罢,谢涵又把绳子收紧了些,让聂惊风只能离他一步远,才再把对方膝盖那枚飞镖拔出来,草草止了血,捡起地上的飞镖、袖箭收好。
做完这一切后,也不管人走不走的动,拉起人就东绕西绕,直到横跨整座府邸,来到一花木扶疏处,掰开灌木丛,轻轻一砸后方土块,踏了出府。
――除了齐宫,自己府邸,谢涵最熟的就是谢涓府邸了,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声“二哥恕罪”了。
出了府后,谢涵一路直奔芷兰坊,忽然肩上一沉,他肌肉瞬间一绷就把人甩开,侧头,这才发现绳子另一端的人已经跌跌撞撞了。
“你……”他以为是因为失血过多,岂知伸手一触人指尖,便发现对方四肢绵软,像团棉花似的。
聂惊风又软绵绵地靠了过来,眼睛也是无力地半阖着。
谢涵猛地意识到什么,把射中对方的那枚飞镖拿出来,对月观察,果然其上血迹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黑,“是什么毒?”
“射罔。”聂惊风低低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