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行轻笑一声,眼底尽是冷寒之色。
“这便难怪了,子川那日进到房中之后,只不过吸了两口,整个人便神志不清。”
沈明煜想想也觉得后怕,若非顾知涧凭着意志力从房内出来,今日不知顾府将会面临怎样的灾祸。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怜欢最要人命的是极易成瘾!”
陆聿行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瞬间脸色一变,尤其是中了迷香的顾知涧。
见众人脸上瞬间变了颜色,陆聿行忙道:“不过子川不必担心,你虽中了迷香,但好在解救及时,药性一除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你也要小心,万不可再中一次,否则定会成瘾。”
“看来,明王是以这种药物来控制花楼的花娘们。更有可能的是控制所有不听他话的人。”
穆衡神色有了几分凝重,迷香和明王有了牵扯,那日发生的事情就笼罩上了一层阴谋的色彩。
若那程茹宜只是有心想要嫁入顾家才行此手段,黑市之中迷香之类的药物万千,怎么就如此巧合地用了如此猛烈致瘾的怜欢?
“沈家妹夫说的不错。”
陆聿行点点头,朝穆衡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这迷香明面上明王是用来控制花楼里头那些个不听话的花娘,实则朝中已有几个官员中了招,户部侍郎李忠、兵部的王猛还有监察御史林玢这几个人都曾上奏弹劾过明王。”
“这可都朝廷命官!明王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
沈明煜既惊且怒,他曾与监察御史林玢有过一些浅交,知其为人清正严明,无论对公对私皆是光明磊落,却不想竟被明王如此设计陷害!
陆聿行一脸凝重:“不仅如此,这迷香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已经流通了一年之久。”
南边几个富庶的州城,花楼妓馆蔚然成风,比起京城的平旌坊更为繁华热闹。
明王在这些州城都有生意,全都是该地最大最出名的花楼。
这些花楼,每年新进的花娘足足有上百人之多,而这些花娘有将近半数都不是从正道儿上来的。
迷香在这些地方也更加泛滥,花楼更是借此手段吸引客人,明王所开的花楼生意是旁的花楼十倍有余。
明王通过这些花楼大量敛财,每月数万两的白银被从各州秘密运出来。
至于运向哪里,陆聿行拷问的那人也并不知情。
陆聿行轻叹一声道:“如今朝堂之上,反对明王之声愈发微弱。子川,你我两家皆是中立一派,不曾参与过易储之争,可如今看看,若明王这等鬼蜮心肠之人继承大统,朝堂岂非成了纳污藏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