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楚冷声道:“沈大小姐三年不见,这张嘴还是这么的讨人厌。”
沈如娇谦虚一笑:“洛二姑娘过奖,我不过是言行一致,心口如一罢了。洛二姑娘这几年也还是一如既往,跟当年安庆长公主的诗会上一样,吹毛数睫,颇有当年戏晏的楚王之风啊。”
洛楚楚没反应过来沈如娇话里的意思。
吹什么姐?什么戏什么楚?
尽管听不懂,但她肯定,沈如娇嘴里没什么好话。
正要找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回头一看,笑得正欢的是今年年初才来京城的已故誉王之女,才被封了永乐公主的穆绛鸢。
誉王乃先皇长子,去年誉王封地闹了一场瘟疫,十户九空,连誉王夫妇二人都没能挺过去。
留下一个小郡主便是穆绛鸢,太后心疼小孙女,便让人将其接到京中,封了永乐公主的封号,亲自教养。
平日里穆绛鸢也鲜少出宫,都一直在太后膝下孝敬,今日来,也是因她年岁渐长,太后有意想要为她择一门亲事。
恰逢洛家的赏菊宴,便让穆绛鸢来瞧瞧,可有满意的夫婿人选。
沈如娇来之前,在场的千金贵女们一个个除了围着她奉承,便是讥讽沈如娇嫁了一个下奴这件事。
穆绛鸢早就听闻沈如娇乃京中第一美人,其容姿出众又才情不凡。
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最有趣的是这沈家大小姐方才在洛家大门外被人堵着辱骂,如此惹人非议之事。若是落在自己的头上,穆绛鸢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怕是要活不下去。
可沈如娇却没事儿人一般,非但不见半点惭色怒气,反倒三言两语便将之前讥讽她的那些人堵了个哑口无言。
而且就算是讥讽,也始终保持着端庄有礼的样子。
方才这些人的话,连她听了都忍不住生气,可沈如娇却像是毫不在乎,云淡风轻。
穆绛鸢在太后宫里可从未见过如此有趣之人,仿佛在沈如娇的身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
方才沈如娇讥讽这位洛家二小姐是楚王戏晏,自取其辱。
偏偏洛家二小姐不知是不是平日里不读书,如此浅显的典故竟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