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乌斯像是没听到一样,神情木然,双眼空洞。他低下头,嘴唇轻轻落在了索菲娅的右眼,双眼紧闭。
索菲娅怔了怔,半晌没有搞懂状况。“少爷,您换洗的衣服掉到地上了。”少女轻声说,她虽然对自家主人此时的行为不甚理解,也不反抗,或者说也没打算反抗,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时,盖乌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木然地亲着索菲娅的耳垂、脸蛋,少女白净的玉颈,热切而熟练。
不好,难道是?索菲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有些想要从盖乌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现在有些清楚自家少爷的情况,应该是毛病又犯了,她想。
“少爷,醒一醒啊。”她在盖乌斯的耳旁说道。但是后者并没有停止自己火烈的行为,依旧是一副根本就没听到的样子。
索菲娅有些慌了,她知道自家少爷有这个毛病,但是此刻却无能为力。
是精神病,她听公爵老爷说过。盖乌斯从六岁开始被发现有这个疾病,就和恶魔的诅咒一样会伴随他整个生命历程。
在很多不确定的时候,盖乌斯会失去意识,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而变得完全任由自己的身体行事,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盖乌斯发生过难以计数的失控情况。轻微的时候,有大哭大号、大吼大笑,乱扔东西、乱砸东西,甚至在严重的时候他还用餐具打伤过不少的仆人和家臣,在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是不知道的。每每发生之后,这个公爵的独子在得知自己无意识地所作所为后,都会后悔得啜泣自责。
是诅咒啊!莱茵蒂特对自己宝贵儿子的疾病痛恨疾首却又无能为力,这个被这个国家奉为“不灭四骑之首”的男人在盖乌斯发病的时候也只能咒骂和祈祷。
原本盖乌斯这两年发病的次数变得少之又少了,阿克莫瑞堡的仆人们和主人们都差不多淡忘这件事的时候,它再一次地出现了,真的和诅咒一般,不死不灭。
“我该怎么办呢?”索菲娅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盖乌斯的贴身女仆,只为他服务,来阿克莫瑞堡的这几年,盖乌斯对她宠爱有加,不仅不让她干粗活脏活,还总是给她买那些贵族们才能享用的漂亮裙子、好闻美妙的各种花香香水。
索菲娅也不是没有见过自家少爷发病时候的样子,只是那几次莱茵蒂特公爵都在场,可以轻易地控制住场面,也能够轻松让盖乌斯安静下来,但是现在她在阿克莫瑞堡的二楼浴室,以她的声音大小还有城堡的规模,一楼餐厅是绝对听不到她的呼喊的。
还在想解决眼前问题方法的少女,一个不注意之间,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凑到了她小巧的嘴唇。
盖乌斯紧紧地衔着索菲娅的嘴唇,动作熟练轻柔。
索菲娅默默闭上了双眼,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她也不是害怕盖乌斯,相反,即便是现在,她仍然可以说自己喜欢自家主人。事实上,第一眼看见盖乌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太阳,那么的灿烂那么的美丽。
他和她相识在查尔顿平民区的一间酒馆。那天晚上,她在酒馆打工,工钱仅仅是为了两顿不怎么样的饭钱。
她是个诸神不怎么眷顾的女孩,父亲是个酒鬼,整日酗酒,有家暴,在她很小的时候醉酒失手打死了她的母亲。从那之后,她就基本没回过家了,在平民区各个店里打工,四处寻找能收留她的店。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酒馆里没有顾客,都回家躲雨去了。
一道紫蓝闪电过后,盖乌斯出现在了酒馆门前。他推门而入,老式的扇门吱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