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太呆了吧,钟遇这样想。果然还是要把心里的话直接说出来吗?於是等机舱不再向上倾斜,他稍稍挪开了双手,借着掌心和对方耳廓的缝隙,悄悄将心里话传递:“要你。”
飞机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这麽说或许有些以偏概全,郑期愿意修改一下,变成:钟遇乘坐的飞机都不是好东西。但这样又似乎有些避重就轻,他又重新改了一下措辞,变成:钟遇不是个好东西。
嗯,这样说起来就顺口多了。
他收回手,又整个人往後缩了几寸,躲开了钟遇的手心,说:“要点脸吧朋友,我们刚刚才闹完离婚。”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钟遇挑起一边眉问:“什麽时候闹离婚?我怎麽不知道?”
“要点脸吧。”郑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让我们正视事实OK?我都拿身份证跑路了。”
“那只是每段关系里总会经历的一些跌宕起伏。”
“醒醒吧,那不是闹离婚是什麽?”郑期先钟遇一步,将空姐派过来的小毛毯搭在了对方身上:“醒不过来就睡吧,梦里啥都有。”
钟遇脸不红气不喘:“那叫耍花枪。”他将身上的毛毯抖开,再把其中一半盖在了郑期的腹部,说:“不过你说得对,梦里啥都有。”
说不定梦里你都揣崽了。
回程的时间似乎b来时要短一些,郑期还没怎麽睡着,飞机就要降落了。他看着还未落下的夕yAn,来了一句:“史上最短蜜月。”满打满算80小时,真牛啊。
明明是句吐槽,可钟遇却y把它掰成褒奖。“短小JiNg悍”四个字从他唇里吐出,惹得路过的旅客都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这种话怎麽好意思说得出口?
这当然也是郑期的想法,不过他顾及钟遇的面子,没把这话直接说出口。钟·青头仔·遇没反应出这成语有何不妥,还大言不惭地问:“期期,你不觉得吗?”
郑期扶额,挥手表示他要和钟遇划清界限,就率先往出舱口方向走去了。直到钟遇发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有点儿多,转头看去,发现了其中的或怀疑又或鄙夷的神sE,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什麽笑话。
庸俗,简直就是庸俗!他甩甩头,跟上郑期的脚步。80个小时的蜜月是短了些,但起码开了个荤、拍了个照,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把话说开了,在钟遇的角度看来,这的确是一次非常不错的蜜月之旅。所以等下了飞机,人群往各个方向都散去了些,他又问了郑期一次:“期期,我觉得这次蜜月还行,你呢?”
“的确是短小。”轻飘飘的五个字从天而降,外加一份紧盯着他胯下的眼光:“唉,也的确不JiNg悍。”
钟遇一顿,顺着郑期的视线也忍不住向下看去。被短K包裹着的部位安静地潜伏着,没有露出丝毫。他有点儿受挫,也有点儿自我怀疑地悄声说:“也没......也没那麽糟吧?”
“没事。”郑期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状似大方地说:“大不了哥哥来。”
“......”
钟遇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着实好笑,但郑期就是故意的。他们都不擅於表达,彼此那些委屈和苦闷的情绪说过了就算了,再纠着不放,总觉得有些抑郁和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