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是一言不发,郑期急需一些什麽来转移他的思绪。但咖啡厅里的店员太少,根本没有人主动来到他们的座位前,好心地将他们之间跋扈的氛围冲淡。过了许久,他只能颤巍巍地伸出手,朝钟遇说了句:“要不......我来点好了。”
他还是没有抬头,但他明确感觉到钟遇正SiSi地盯着他的发旋。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笨了,钟遇生气就随便他生气好了,自己为什麽要多嘴问呢?现在好了,整个气氛要Si不活的,两人之间整得像是在离婚谈判一样,让昨晚的旖旎和方才在海底的暧昧荡然无存。
他有些受不了,双手往桌面上一撑,就想往吧台方向走去。
“我去那边点单吧。”
“坐下。”
钟遇只是坐着发言,连伸手拦他的动作都没有。但就是这样语气清淡的两个字,让郑期根本挪不开脚步,他只能重新坐在凳子上,PGU跟冷板凳黏得Si紧,状似不经意地说:“啊?哦,那你再看看菜单吧。”
钟遇错了,郑期根本不是那什麽蠢萌蠢萌的小珊瑚,他就是一只胆小怕事的缩头乌gUi,连照片里,那几条敢於往泡泡里撞的小鱼儿,都b他带劲。
他深x1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你确定这是你要问我的话麽?”
“啊?什麽?”
“只是让我再看看菜单,你确定这是你原本要问我的话麽?”
“啊?”郑期还在装Si:“我们来这......不是要吃午饭麽......”
钟遇双手抱x,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我们来这,是因为你说渴了。”
“那......那我们就点两杯咖啡算了呗,如果你不想吃午饭的话。”
“郑期。”钟遇叹了口气:“你没Ga0懂。”
郑期的心哐当一下就往下坠,从认识的第一天起,钟遇根本就没连名带姓地喊过自己的全名,结婚一个月有余,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在钟遇嘴里是被唤作“期期”的,而且是略带粘腻和欢愉的“期期”,而不是这般冷模又生y的“郑期”。倏忽一下,他像是条件反S般抬起了头,睁着眼,朦朦胧胧地问了一句:“你说什麽?”
而钟遇,只是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便深呼x1,重新说道:“你没Ga0懂。”
“什麽?”
“郑期。”钟遇又喊了他一次:“你问我是不是生气的时候,其实我是有些开心的。对,我在生气,但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你能关注到我的情绪变化,哪怕只有一丁点儿,我都像病态一样开心;”
他的手在郑期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握紧了拳,像是警戒自己不要说太多。可郑期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打乱他的理智,一句慌慌张张的“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啊?”就成功地让他把憋了一上午的话,一GU脑地全说了出口:
“你不懂吗?你真的不懂吗?对,我生气了,因为你说无论我是什麽,都只是一条能被你钓上来的鱼而已。但在你的角度,你喝醉了,遇见了我,然後我们打了一Pa0,这就是事实的全部。所以我又有什麽冲你生气的理由呢?我只能气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还不够,让你还觉察不到我的真心;”
“所以你问我是不是生气,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不知道要怎麽回应你这个问题,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确实在我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可错不在你啊,错在我,是我又太多话没有向你说清楚。但你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等我想认真跟你说些什麽的时候,你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