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更天,正是好眠的时候,她只叫了一声便被贼人捂住了口鼻,柳素心里一咯噔,想着,我不会就这么倒霉催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那贼人嘴角略扩了一下,能听见些微的笑意,是少年人独有的清朗嗓音。

    “何方小贼!胆敢夜闯刺史家!”梁大素来是个警醒的,听见院子里有些响动,便立时起了,抄起家伙便往院子里去。

    只可惜那贼人轻功甚好,蹭蹭两下便扛着柳素蹿上房梁。

    梁大也是急得抹了一把汗,然而却也无可奈何,他能招进这府卫,凭的是一把子穷力气,可并不会什么武功。

    贼人还颇为嚣张地回头冲他一笑,那戴着半张面具的脸隐隐冲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破顶而出,伸手便要去夺贼人肩上抗的柳素。

    那小贼轻功不错,扛着个人也是来去自如,颇为轻松。

    景欢轻嗤:“我竟不知这沧夷城,这般的藏龙卧虎,还有你这等轻功高强的贼人。”

    来人嘻嘻一笑,蓄意挑衅:“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果然这丫头是个宝贝,夺了她,看把你们给急的。”

    景欢却笑道:“你大约是弄错了。

    ”他身量颀长,踩在屋顶上却有一种飘逸之感,与那贼人对打时亦是翩若惊鸿般的身手,梁大这等没见过世面的武夫看得那叫一个叹为观止,一时之间将景欢视为天人:“天爷,这世上当真还有这样的功夫,蹭得一下就能上房?”

    暗卫隐在树荫里,不得主人令不得出手。

    景欢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二殿下手下一个处理事情的小官,若是暗卫暴露,岂不是平白惹人疑心。

    柳素迷迷瞪瞪的,晓得自己是被捂了迷药。

    只是再厉害的迷药,也经不住这样颠来倒去的折腾,柳素只觉得胃中翻腾,一个没忍住,就吐了。

    因为肚里空空,只吐了些酸水出来,全吐在那贼人的背上了。

    那贼人登时气得眉眼倒竖,将柳素丢了出去:“你这小娘皮,还算个女人吗?”

    他平日里接触的女子都是温柔又可爱,男人说一,她们不敢说二,唯唯诺诺,似羊羔一般的温顺,只是这小娘皮,胆子甚大,还如此泼辣,被擒住时还不停捶打他,锤得他痛得要死,才不得不给她捂了蒙汗药。

    方才竟然敢......竟然敢将秽物吐在他身上!

    “你给我等着!我改日再来寻你!”说罢,便仗着轻功踩砖踏瓦地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