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传来,温绥雾气氤氲的眼眸即刻被点亮。
“你救了他们?”她掐紧林缚的胳膊,殷虹的指甲深深嵌入他单薄的衣裳,“苍天有眼,其实蓉蓉她……她是你的女儿……”
林缚闻言,并没有多少惊讶,只道:“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对林家的恩泽,我没齿难忘。但蓉蓉永远都是你和唐侯爷的女儿,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凝着他韧如蒲苇的眼神,温绥鼻尖发酸,“堰之……”
林缚语重心长道:“寿康,既然今日得此机会相见,你一定要听我一言,以后不要再插手林家一案了,免得惹火烧身。我会拼尽全力,即便最后不能沉冤得雪,我一定杀了温觐为林家报仇,你失去孩儿的痛苦,我一定会向他讨回来。”
温绥摇摇头,“不行,你一个人走了将近二十年,已经够苦的了,你就让我分担一点。”
林缚叹气道:“你怎么不听话?”
“我还不听话吗?”温绥一下子红了眼,“你当年要娶陈太傅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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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我半个不字都没说过。你说让我忘了你,我转头嫁给了唐汝珺。一切都依着你,我还不听话吗?我到底怎么样做才算听话!”
她有些嘶声竭底,恨不得将多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泪水顺着脸上的轮廓滴落,砸在地上,碎出一地冰冷。
有些人永远都尘封在心底的角落,一旦出现就能卷起漫天烟尘。
见她捂脸哭泣,林缚心如刀绞。
他抬起手想要拥抱她,然而指尖颤着,最终无力的垂在身侧。
当年温觐那杯酒打乱了三个人的命运,他和寿康是可怜的,陈瑶亦是可怜的,稀里糊涂怀了他的孩子,没有享受过他的半分爱意,甚至随着林家一起下了黄泉。
他的心里只有寿康,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过。
只可惜时过境迁,他们终究是错过了。即已擦肩,他的心意也没必要再吐露了。
寿康有了家,不该被他打乱。
林缚挤出笑,像当年那样揉揉她的头,“别哭了,是林哥哥对不起你。”
半个时辰后,在外奔波寻找的唐汝珺被公主府急召而回,随后带着一对人马跟随林缚低调出城。
一路上,唐汝珺神色阴郁,和身边那位全身墨黑的男人一字都未交谈。直到来到农家小院,看到女儿的身影,他紧绷的脸才放松下来,一下子酸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