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突然之间的惊惶和恐惧是无法形容的。
云竹剩下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在这一瞬间突然便分崩离析。
某种前所未有的惊惶宛如毒蛇一般,从脊背上缓缓爬上来,然后缠绕在脖子上,对她嘶嘶吐着冰冷的信子。
此刻,所有的证据,所有的推测,还有大长老的信物,越淮的证词,以及林烬生说出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正着,自己依赖了十年的师父,实际上是一只诞生于禁渊的污秽魔物。
而他们之间十年所建立的羁绊和恩情,不过是源于异世之魂的特殊性。
在某一个瞬间,云竹突然无法理解曾经所仰仗的倚靠,为何突然间变成了最危险的存在。
“............”
极为漫长的沉默之后,少女终于有所动作,她哑着嗓音,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该......”
“该怎么做......”
云竹捏紧了手心的玉佩,凌乱的额发遮掩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上面的表情。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那魔族并非普通凡物,而是生于禁渊的不详之躯。”
“而在禁渊的最深处,有一株桃树苗,是那魔物的命脉。”
“眼下保住紫|阳宗乃至所有仙门之命,唯有此法。”
像是早就设计好的那样,林烬生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底十年的计划。
“桃树......?”
云竹抿了抿唇,
“不是说......禁渊不生万物的么?”
不在三界之中的遗弃之地,除了被欲望操控的魔物之外,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那里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