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抓着裤子的手更加紧了，他有些抖着手拿出来包烟，摇头感慨说道：“这我还真没有看到，回来路上只是碰见其他村民打招呼，而且人老了眼睛很花，看东西朦朦胧胧。”
苏朵了然点头，但这次她没有再追问什么，话里是要离开，“那行，我们就先去调查其他地方，要是你们有什么线索的话，记得联系警方，争取早日将凶手抓到，避免再有人遇害。”
见苏朵和小张刑警转身就要走，老大爷将烟挂在了耳朵背后，站起来做挽留，“警察同志，要不你们留下来吃过午饭了再走？大娃做的羊肉，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
“不用了，公务在身。”小张刑警回头婉拒了声，他们两个很快踏出了院门口。
老大爷看着他们离开背影，许久之后，他这才慢吞吞坐下来，神情阴郁。
院里没人讲话，只有洗菜的水流声，显得很是沉闷难受。
“大娃啊…”老大爷只是开口说了这三个字，就长长叹了声气，没有再说话。
王大娃始终低着头，透明得像是没有存在感，将自己被边缘化。
他对老大爷的话不知听进去了没有，或者是否明白了其中含义，只是从始至终沉默着。
苏朵出门，远离了背后王家朝着下一户人家去，路上小张刑警就是低头小声问道：“苏法医，你怀疑那老汉？”
他虽然跟在苏法医身边做事没有多少次，可也听过局里有句流传话就是，能让苏法医问出来的问题，连带被问话对象，都是百分百值得关注。
苏朵皱了皱眉，“他回来时间太巧合了，而且你发现了没有，他手上有道新伤痕，而这个伤痕应该是被草丛里的刺给刮出来，单是摘玉米不可能会有。”
人老了细胞代谢技能减退，也就会产生老年色素，会有老人斑，而且皮肤也会慢慢皱巴巴就剩皮包骨，再加上老大爷常年劳作皮肤很黑，这伤痕其实不容易发现。
如果不是在让小张帮忙担玉米，老大爷抬起手拒绝时，距离她眼前比较近，还真无法发现。
“伤痕？”小张刑警仔细回想着见到老大爷的情形，他摇头，“我还真没有留意到。”
苏朵勾了勾嘴角：“没留意到也很正常，人都有个情况，会对弱者保持着下意识同情和放松警惕的心理，你见到他时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就是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还去做农活，觉得很可怜。”
小张刑警点头说道：“苏法医说得不错，我见到老大爷第一眼就是同情可怜的想法，根本就不会去想他本质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可仅仅是这样的猜测，也不能成为我们去当成嫌疑人进行调查的线索。”
他们是查案，要有理有据办事，否则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苏朵倒是没那么担心：“别急，只要会露出马脚，那么破绽就会越来越多。”
风吹过还能留下白云转移的痕迹，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现在有新发现，就是个很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