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雨是这个夏天下的最大的雨。
像是要隆重地宣告夏季的结束。
于西呈等在手术室外,外面雨砸到物体的声音大的异常,甚至压过了他十分不正常的心跳。
雨很大,窗户管得很严实,所以声音就在耳边,却又感觉这雨无比的远。
手术中的灯亮着,关上的门对着又长又空荡的白色走廊。
很少会有一场手术,外面等待的只有一个人。
于西呈没有坐着,他靠着墙,脸色很沉,眉头也皱着。
除了抬头看手术中的灯牌,其余时间都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这条走廊太空旷,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那扇门隔绝的不只是两个人,更是生和死。
五个小时过去,雨还没停。
外面的风把树叶刮得哗啦啦作响,越发有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按理说手术应该快结束了,但是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红色的灯像是要一直亮下去。
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于西呈站在同一个位置,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像是被焊在了那处。
如果仔细看,他额头和背上已经有汗水了。
他的手垂放在腿侧,紧握成拳,身体虽然靠在墙上,却完全没放松。
他可能,也是凭着信念在支撑。
这么多天。
又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