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湾将她搂进怀里,抚了抚她的头,低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温暖趴在他的身上肆意哭了一会儿,终于哭够了,这才止了声,擦干净眼泪认真的看着左湾,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决定去医院配型了,如果合适的话我就手术。”
左湾看着她,眼神中虽有一丝诧异,却也并未劝她,只道:“只要你想清楚了,我都支持你。”
温暖拉着他的手到沙发上坐下,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腿上。
黑色的长发想瀑布一般垂到他的腿侧,她说:“以前我记恨他的时候是因为我觉得她抛下我自己却过得那么幸福,我心里有不甘,有怨怼,而如今,当我知道他的幸福生活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的也不过是一场梦,我却突然开始同情他了。”
她仰头费解的看着左湾道:“难道我不是应该觉得幸灾乐祸大快人心才对吗?”
“因为就算你对他有那么多的怨恨,但你还是知道他并不是你的仇人,所以在你知道他遭遇不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儿为他担心。”
说到这里,左湾突然就想起了苏缄武。
他何尝不是对他也充满了怨念,从小到大,他只知道一心忙事业,冷落了母亲和他,母亲郁郁而终而他也像个孤儿一样被哥哥照顾长大,苏缄武不仅对他的成长从未有过关心,甚至只会挑他的不是,在他眼里,哥哥永远是他的骄傲,而他确是那个永远都不听话不争气的逆子。
然而,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只是怨归怨,恼归恼,其实在他心里,苏靳源和苏缄武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那天的咖啡厅里,康缇一直坐到关门仍未等到时温恒。
接连几日媒体断断续续都有时温恒和温和在医院照顾月白的照片爆出来,似乎流产事件并未撼动月白在时家的地位,小两口的感情似乎持续升温,反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时温恒的态度让康缇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但他哪怕是找康缇质询的意思都没有,他不问,她自然也不好主动撇清,如今陷入被动的局面她心里更是有些忐忑难安。
偏偏媒体这个时候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拉康缇出来对比,新欢旧爱,黯然神伤的是她,豪门梦断的是她,旧情难续的也是她。
她将报纸狠狠的摔到桌子上,脸色铁青。
花姐从副驾扭头回来劝她道:“不过是八卦绯闻而已,你反正是实力派的国际影后,我们只要把精力专注在作品上面,这些花边消息无非就是增加点曝光率,不必太较真了。”
花姐本来就是支持康缇走实力派路线的,这次回国正儿八经的剧组没接触几个,反倒净是代言和绯闻这些没用的。
她见康缇仍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叹了口气,继续开解道:“我前几天帮你谈了一个剧本,聂导的大制作,剧本一流,团队一流,价钱给的也很有诚意,等聂导的这部片子一出来,你在国内的脚就站稳了,人家还等着我回话呢,你要不亲自给聂导打个电话?”
康缇有些烦闷的扭头看向窗外道,心不在焉的回:“再说吧!”
“姑奶奶,还再说呢,人家可是聂导,你知道聂导的片子有多难争取吗,趁着现在刚从国外回来有热度你得主动抓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