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丽人见她入内,举灯相迎。
“大殿下。”丽人提灯一路迎她前行。
绕过山水坐屏,眼前两侧是四方高敞的花梨木架,各类书案和文牒分门别类摆得整整齐齐,而搁在最后面的是酷似药柜的木橱。目光微顿,示意随行者上前。
得到桓儇的示意,她取出钥匙关闭暗器机簧,退到一旁侯着。
神色冷然的桓儇,目光从昆吾、断水、凤梧、玄翦……上逐一掠过。最终停在了吴钩二字上。
找到了。
她抽出封皮,走到一旁坐下。看了眼还在旁边的下属,沉声道:“红隙,下去吧。”
两个时辰后,等红隙再度回来时。桓儇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
朱衣坠地的桓儇静卧于锦榻上,双臂伸平手指支起,闭目似在沉思。拂来的晚风吹起她鬓边青丝耳下流苏。
近日来的军情急报和这些年对突厥的调查皆数搁在手旁。翻开军报,最后一张笔迹尤为潦草。寥寥数字,皆突出一个急字。转而在眼前化作……
裴重熙三字。
重熙累洽,意为太平。
“让他们都来吧。”利落地翻身坐起,桓儇看着外面淡淡道。
眼中乌云散尽,重见晴霁。
不多时。
武攸宁、韦昙华以及谢长安等人,悉数来了。就连卢世昭和阴登楼还有其他几人都赶到了公主府。
看着上首的桓儇一脸莫如深讳,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疑惑渐重。他们甚少看见大殿下这个模样。
婢子前脚刚刚奉茶出去,这会桓儇已经开口。
“今日定襄急报。裴重熙夜出定襄,遭遇突厥埋伏。”顿了顿,桓儇掀眸看着众人,“下落不明。本宫打算亲自去定襄寻他。”
话到这里,韦昙华抬眸。她明白今日为何在诗会上大殿下为何会那般失色。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