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沉考入A大后,每次回来,从不提在大学的事情,除了徐意也没见他交过其他朋友。眼前的青年跟严沉一道过来,想必是非常要好的关系。见对方样貌出众、穿着又好,周馨园忍不住想多跟他聊几句,刚要开口,严沉打断道:“周姨,我先带他去我房间,待会过来找你。”
周馨园只好作罢。
福利院三楼最靠里的一间房,原本用来堆放杂物,被严沉收拾一番,改成了单独的房间。严沉高中后一直住这里,后来考入A大,每次回来看望院长仍住此处,房间的柜子里还存放着他的衣物。
严沉开门进去,打开风扇,拧开一瓶水递给白津遥。
白津遥渴得厉害,仰头咕咚咕咚,喝得又快又急,水从瓶口流出来,湿哒哒滴在衬衣上。白津遥穿的衬衣西裤,皮鞋上沾了尘土,仿佛某场应酬的晚宴刚结束,就直接熬夜赶了过来。
严沉垂下长睫,眼神深了深,用指腹擦去白津遥嘴角的水珠:“不要呛到,慢点喝。”
白津遥没听他的,很快喝空了整瓶水。他放下水瓶,环顾眼前的屋子——房子很小,只能容纳最基本的家具。单人床的被子叠得整齐,床单一丝褶皱都没有,繁茂的绿叶扫过窗户玻璃,阳光斑斑点点,静谧地停留在白色窗台上。
“我想洗个澡,”白津遥注意到房间里只有个很小的卫生间,却没有淋浴头,“浴室在哪啊?”
严沉顿了顿:“这儿只有公共澡堂。”
“公共澡堂?”白津遥一怔。
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加之爱干净,他从来没去过公共澡堂。
严沉看着白津遥。白津遥的碎发蜷曲贴着额头,面颊红通通的,连眼尾都扫出一抹粉色,平白多出几分稚气。
“我给你打水,你在房间里洗。”严沉说完,拎着水桶和毛巾出了门。
白津遥等了片刻,严沉提了一桶水回来。他锁了门,拉上窗帘,橘色格纹的窗纱遮挡日光,房间里的光线变得迷离。
“过来,遥遥,”严沉把水桶放在洗手池旁,“我给你洗头。”
白津遥走过去,解开领口,顺从地把脑袋低下来。严沉站在他背后,拿一个杯子舀水,打湿他的头发,挤了一团洗发液在掌心,手指拢进白津遥的发丝揉开泡沫。严沉的力道轻缓,一点水都没有流入白津遥的眼睛和鼻子,白津遥被他弄得泛起睡意。严沉给他冲洗泡沫时,他几乎快睡着了,严沉贴他耳边喊他名字,他才清醒过来,直起身子,费力地眨巴几下眼睛。
严沉换了条干毛巾,边给他擦头发边说,“脱掉衣服,我帮你把身上也擦一下。”
“好。”白津遥嗓音倦倦的,像漂亮的玩偶,乖乖伸手解开自己衣服。他先脱衬衣,然后裤子,单薄修长的身躯一览无余。白津遥靠着严沉,将裹住私处的内裤也顺着屁股、大腿、小腿,从纤细的脚踝拽下来。
严沉弯下腰,毛巾浸了温水,慢慢给白津遥擦拭身体。白津遥很瘦,清晰的骨骼线条自肩胛一直延伸到尾椎,像一只蝴蝶,要从躯体里破开皮肉、振翅而出。
严沉忽然问:“不是跟你爸爸出差了吗,怎么跑过来?”
白津遥安静了几秒,低下脑袋,后颈在严沉视线里弯出一道弧线,“就是很不想待在那里了……那些应酬,一点意思也没有,跟那些人说话很累,笑也很累,回到客房里,就算一个人待着也很累……只想见来你,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