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折子翻看。
慕南星跟在身后道:“若是将军府咬定,舅舅就是去行贿的,谁能拿出舅舅不是行贿的证据?若是皇上执意放了舅舅,又怎么堵得住满朝文武的悠悠之口?现在云初事情多如牛毛,舅舅这件事,查是要查,但为了平息不必要的影响,皇上便许了舅舅戴罪立功吧。”
宁渊偏身,目光看向眼前的小女子,意外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慕南星道:“为皇上分忧解难,不是做为子民的职责所在吗?”
宁渊放下折子,抬手将她拉到面前:“朕更希望你仅仅是不想让朕为难。”
慕南星道:“……我是觉得,若是不这样,舅舅的污名反而是一直的洗不清了。”
宁渊目光微黯淡了些。
她答应委身给他,并非她心里有他,只是在用激将法罢了。
即便早就想到这个缘故,可还是觉得接受无能。
“你想让凤钊怎样将功赎过?”
慕南星道:“眼下云初四面楚歌,内忧外患……舅舅是个觉醒者,皇上便派舅舅去打仗吧。”
若是朝廷再无人镇压藩王叛乱,云初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宁渊道:“一个凤钊解决不了问题。”
他回过身去,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半响,旋即回过身眼底带了些讽刺的笑来:“云初如此,是朕之过。”
慕南星只觉心里有些闷,说不出为什么,却还是道:“皇上怎么能这么想呢?云初败落,并不是从皇上手里开始。”
先皇时期,云初已经是周边最弱的国家了,若非异人觉醒,造成战斗力偏差太厉害,云初的处境也不至于落得内外交困。
宁渊扯了下嘴角:“边境连番败仗,临国已察觉到云初没有抵抗之力,群攻而起大肆蚕食我朝国土,藩王趁机揭竿而起,朝臣更暗中勾结逆党,准备将朕取而代之。”
他目光深而亮,“你觉得,这也非朕之过?”
慕南星觉得皇帝压力大极了。
本是个人中龙凤,身为帝王,权谋手段处处高人一等,偏生接了个烫手山芋。
要是云初气数该尽了,就算是皇帝有逆天的才能,怕也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