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易寒一边忍着不适,将敷料敷在创口上,一边看着她用滴管将伤者的血滴在载玻片上,接着将一瓶淡黄色的液体与其混合,等了一会儿,似乎没什么反应,又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出另一瓶,谭易寒看见有一个大大的“B”印在瓶子上。

    他有些烦躁,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来帮他一起包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浓厚的血腥味。

    等清洁敷料完全覆盖了创面,掩盖住了扑鼻的铁锈气味,谭易寒才算喘了口气。而桌边的女法医也像是松了口气般站了起来,将谭易寒手里的另一卷绷带拿了过来,裹在了伤口处。

    医生不愧是医生,就算是法医的专业技术也是熟能生巧,谭易寒这边还在纠结着从哪开始绑,女法医就已经干净利落的打好了结。但她似乎并没有要帮助谭易寒的想法,而是找了个椅子,无力的瘫倒在了椅背上。

    “你们输血……不验血型的吗?”谭易寒看着伤者逐渐恢复血色的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女法医似乎并不想跟他过多解释,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句:“O型血。”

    接着,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闭上眼,表示不想再说话。

    四周静悄悄的,输液器里的血液无声的滴落。

    谭易寒一言不发的将伤口包扎好,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向还在休息的女法医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等。”女法医眼皮都没抬一下,“等输完血,再送医院。”

    但谭易寒并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紧接着问道:“关于那两具尸体,你知道些什么吗?”

    闻言,女法医立马睁开眼,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看着床上的人,将脸埋进了手臂间。“不知道。”她说,“我没参加解剖。只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主法医要亲自跟沈柚说。”

    “啧,还得等这家伙醒了。”谭易寒不耐烦的说道,“那个林凡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一边恨恨的抱怨着,一边用力将绷带绑紧,全然没注意到女法医沉沉的目光。

    “我倒是没想到你当时会留下来。”她突然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会像个胆小鬼一样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去找沈柚……”

    “闭嘴,女人。”谭易寒警告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她。

    “怎么?不让人说了?”女法医不满的挑眉,接着装模作样的学着他的语气尖声尖气的说道,“我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这么大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没那个资格,只有沈柚……”

    “你有完没完?!”谭易寒也是气急了,却没法反驳,只能放大声音给自己充数。谁没有点羞耻的过去呢?月光形成的阴影下,他的侧脸有些发红。

    女法医似乎察觉到了,但并没有说破,而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被这样异样的目光盯着很不自在,谭易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认命的闭上,总觉得说多错多,不能让自己更多的把柄握在她手里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辙,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