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我怎么从来没在书上看到过这段历史？”
“你相信它存在过？”声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且散漫的声音，与之前那股清冷劲不同，但似乎是收着音调。
时倾没有转身依然盯着那佛像看，“相信，为什么不相信。”
季瑜起身盘腿而坐，胸前的血迹有些污了白衣，但他并未处理，只淡声道：“这个国家，史书上并未有过记载。”
时倾将那行小字指给他看，“那这行字怎么解释？”
殿内的环境极暗，但并不影响季瑜的视线。他瞥了一眼后道：“兴许是某个发了癔症的人胡乱凿刻的。”
时倾摇头：“不会，这字是小篆，字迹周围平整，不像是随意刻上去的。”
季瑜一时无言。
时倾又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骗我。”
她这句话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生气责怪意味。
季瑜唇间抿动，语气有些懒散，“你也骗了我。”
“我何时骗了你？”
季瑜一手捏着下巴思付道：“一开始。”
他眉眼稍弯，眉眼间有一瞬的笑意闪过。但很快他便恢复如常，只道：“你说你是降妖师。”
时倾：“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左右我有个猜测。”季瑜说，“说起来，我也算是半个降妖师，自然，能看见鬼。”
时倾抿了抿唇，想到以往的那些举动，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所以这段时日，你都是在耍我？”
季瑜摇头认认真真道：“没有，我从未有过此意。”一开始或许是存了几分逗弄心思，便想，她既然有意遮掩，那么他就配合着装作看不见好了。可后来……
季瑜看向时倾，缓慢起身。即使在这乱糟糟的废墟里，屋外狂风怒吼，雨声密集，他仍然站的端正，风姿绰绝。
通过这些零零散散的话语，时倾也知道季瑜定然是先对她这来路不明的降妖师身份有了疑心，所以才一连装瞎好几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倾瞥了季瑜一眼，男人眉宇清风霁月，只是在她看去的那一瞬间，神色多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