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笑着打断道:“从新岁起,内廷的养廉银该发了,这些都是你们该得的俸银。”
“……承蒙诸位的抬爱,天津三卫能有今日的改变,离不开诸位的帮衬。”
朱由校淡笑道:“给国舅赐些御酒,告诉国舅,便民社要好好办,秉承薄利多销的原则,银子赚多少算多,名声起来了,后续能办大事。”
西山和丰台大营的各部,就要实发赏银和赏赐,以提振他们的士气和军心,这是朱由校彻掌的兵权,今后要担起重担分忧,至于还在整饬的京营,那就只发粮、肉、酒,以此安抚他们即可,毕竟京营在朱由校的眼里,离整饬完还差的远呢……
“便民社的福泽,眼下也只能暂聚在京城了。”
陈奇瑜站起身,手里端着酒盅,笑着看向眼前的众人,“今夜不论别的,我先敬诸位一杯,希望新的一年,天津三卫能有更好的改变。”
“禀皇爷,都派发下去了。”
朱由校不希望他想的善政良策,到了地方就变质,与其那样,倒不如慢慢渗透,毕竟有太多的利己派,他们掌控的既得利益,本就与大明捆绑在一起,想要剥离,想要除根,要慢慢的去调,去改。
相较于京城的热闹,天津三卫尽管也很热闹,不过却比不上京城的热闹。
见朱由校的心情不错,跪地的王体乾几人,此刻都一一禀明情况,好让皇爷听到这些,心情能更好些。
天津卫指挥使倪元勋最先看这封信,然看到信上的内容脸色却变了,这让天津左卫指挥使赵克忠,天津右卫指挥使梅友松等人,心底都难免紧张起来,对于眼前这一幕,陈奇瑜没有多说其他,就是自斟自饮着。
恩威并施是门学问,多恩少威不行,多威少恩不行,唯有恩威兼济才行,内廷养活的太监宦官宫女太多,一味地去压,或许现在没问题,但日后呢?
该给的要给,该花的要花,若是这样还敢有人三心二意,还敢有人去贪,那到时被揪出来,就没啥好说的,按制度办事就行。
朱由校言简意赅道,没有再多讲其他,事实上发的这些赏赐都是有针对性的,哪些地方是实发赏银,哪些地方只发吃的喝的,朱由校心里都有一本账。
大明的基本盘想变,想扩大,岂是说说那样简单,这需要持续性的斗争和推进,才可能逐步起到成效。
说着,在众人的注视下,陈奇瑜喝下杯中美酒,只是在场的众人中,一些人的表情尽管带着笑意,但眉宇间却透着几分复杂。
天津兵备道衙署。
“皇爷,移驻西山的兵仗局有司及诸坊,所拨赏银皆已实发,那些工匠和学徒,领到赏银时无不跪地谢恩。”
朱由校接过暖手炉,略凉的手感受到暖意,“京城有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了,这才是过年。”
“内廷的红封,司礼监派发下去没?”
从厂卫进驻天津三卫,奉旨清查皇庄皇店始,天津三卫就没有再消停过,陈奇瑜赴任天津兵备道以来,整顿卫所,清查屯田,聚民开荒,创天津水师,陈继盛、曹文耀赴任天津水师游击,这桩桩件件啊,陈奇瑜拿捏的时机和尺度都极佳,令天津三卫虽被干掉一批卫所官,但天津三卫的时局,却没有出现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