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前,方临闻言抬头看了刘掌柜一眼,暗想道:‘刘掌柜的曾祖父,恐怕是个有故事的。’
黄荻、柴一苇没大听清楚,不过,却也都是重视起来,决心这两天回去说一声,让家里囤些粮食。
……
晚上,刘老太做饭都减了饭量,以往是能让人吃到七八分饱,饱而不撑,将将够那种,今天只有五六分饱了,不会饿,但却将馋虫勾引出来,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让人心里毛毛的,好似缺点什么。
其实这有些离谱,现在还没到夏收时候,闹得就跟大灾饥荒了似的。
晚饭后,方临出门溜达,顺着茶馆路线逛了一圈,路上,买了些吃食带回来。
刚一进来,黄荻就吸了两下鼻子,猫一样抬起头:“临子,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荻子,你这鼻子够灵!诺,腊肉丁炒饭,还有一只烧鸡,来来,都过来吃些。”方临笑着道。
“我去!”黄荻咕咚吞咽了口口水,丢下棋子,一下跳过来,看着、闻着味儿,都快哭出来了:“临子,你……简直比我爹都亲!”
无怪乎他如此激动,口不择言,实在是馋虫被勾出来了——晚上吃的那些,对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要说饿,也不算,但只要稍微将点好吃的拿到眼前,立刻口水疯狂分泌,肚子都似乎要开始叫了,身体支配脑袋、传来饥渴的冲动。
或许是如今熟络起来,也或许是实在馋人,这次,柴一苇都没像平时扭捏,方临喊一声,立刻过来了。
方临笑了笑,一起吃起来,都没什么文雅的吃相,吃着,说着闲话,从前些日子城中闹粪之事,说到店中事情,再说到灾情,一会儿又扯到仇娘子身上,话题不知偏到哪里去了。
月亮照落窗前,夜里还有些凉意,屋内气氛却是火热,吃着聊着,好不快活。
方临感觉挺舒服,暗想道:‘真要小气一个人偷吃,也没甚滋味,就冲这气氛,钱就花得值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粪便生意利润再度暴涨一波,他也真不缺这点,对了,斗倒卓三爷,黄荻也是功臣来着。
‘说实话,黄荻、柴一苇,都是可以交往的,哪怕离去的成世亮,其实也都不错。’他心中暗道。
不得不说,刘掌柜性子执拗,对人品挑剔,但选出的来的人,在做人上的确没太差劲儿的,至少,都有着良知、底线,不会有什么太过狗屁倒灶的。
……
时间匆匆而过,淮安城中掀起了囤粮浪潮,粮价涨了不少,听说后来府衙调动常平仓平抑,还约谈城中粮商从外地购买调拨。
这日,方临轮休回来。
桂花树下,欧夫子躺在藤椅上,方临看了家门口择菜的方母、田萱,也没回去,就在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