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们养来便是要让人用的,有什么舍不得?”沈烨语气坚定,“能帮殿下成就大业,已是它们最大的造化。”
一阵劲风拂过,百里辛按住晃动的茶杯,心情有些复杂。
他不喜欢沈烨,也不大习惯和他这种人打交道,可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拒绝这份忠心。
百里辛默然不语,殷绮在旁又道,“如果殿下登上了皇位,您有何打算?接着回来养马?”
这话正说到沈烨心头上。人生在世,有些机会可遇不可求,一旦错过,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我愿在曜国定居,继续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果然是想借皇权飞黄腾达啊!看样子还想谋个一官半职。
志向虽然远大,但此时说起来皆是空谈。太子手下连支军队都没有,这些马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处。
百里辛却似是已有了决断,肃然道:“我如今势单力孤,你要想清楚其中的风险。”
沈烨立刻伏拜下去,“不论如何艰险,小民愿与殿下同行,至死不悔。”
“请起,”百里辛面色稍霁,“准备些人马,我要北上。”
沈田守在祖母塌前,尚不知兄长的宏远图谋。
他拿出一直小心珍藏的宝贝,递到孔真眼前。
“星盘?”老人弱弱道,声音虚浮。
沈田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李惊澜。后者离他不远,正认认真真地泡着茶水。
自从见过殷绮,祖母的精神便不大好。李惊澜有办法治好殷绮,面对老妇人这种情况却好似束手无策,只在旁边寸步不离地陪着。
若他都没有办法,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在昭华城时,有个奇怪的男人找我算命,然后便给了我这个。”
沈田见祖母有些兴致,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我一瞧他写的字,只觉得十分邪气,别的什么也看不出。而且他居然知道您的名字。”
孔真忽地抬起眼,“他说了什么?”
沈田愣了一下,顿时很想打自己的嘴。光惦记着让祖母看宝贝,让老人家开心,忘了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