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默默地点了点头:「无论获得怎样的赞扬、取得多高的地位,你对待其他人的态度都不会改变,虽然第一印象感觉不怎麽平易近人,不过相处久了就知道你并不冷漠,只是情绪起伏b较没那麽明显。」
「……我b较习惯理X地对待事情罢了。」
面对齐牧的评价,珀斯提昂平淡地说道:
「就像『雪豹旗』的组成,我考量到你是可攻可守的近战人才,跟我迂回进攻的方式非常契合;伊利亚斯虽然身为圣导士,但从来不对教条墨守陈规,而是依据现实的可行X掌握全局;谷德莲除了是无人能出其右的神弓手,剑术也是一流,可以灵活运用在任何位置上;娜欧蜜出身刺客世家,尽管讲话b较刻薄,但她总是能准确判断情势、支援所有队员;提努斯乍看一无是处,但他小时候在山里度过,对於山林的环境相当熟稔,并且灵活的行动力以及超乎常人的负载力,在侦查及背运物资都大大减轻我们的负担……除了谷德莲之外,我跟你们在以前都没有多深的交情,纯粹是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挑选队员而已。」
别说是「情绪起伏b较不明显」,珀斯提昂对自我的评价甚至是「无情」。
他常常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许在看到父母遗T而没有落泪的那一刻就出问题了;如果不是有谷德莲在身边打打闹闹、嘻嘻笑笑,他恐怕连喜怒哀乐都感受不到。
不过齐牧却高声笑道:「这就是你的魅力啊,队长。」
「……怎麽说?」
「你想想,除了我们雪豹旗之外,还有哪个讨伐队可以聚齐这麽多来自不同阶级的人?娜欧蜜具备贵族身分,你隶属近卫骑士团,伊利亚斯是大祭酒的首席弟子,都是上层阶级;谷德莲最多可能成为御用猎户,我再怎麽样都只是靠格斗赚奖金、老家是港口餐馆的普通市民;提努斯的身分连最低层的农民都瞧不起他,更不用说会有人邀起他加入讨伐队。能够不分贵贱、不讲身分,纯粹看到一个人的『本质』,就只有你啊,我们的队长。」
获得齐牧如此高的评价,珀斯提昂感到心里麻麻的,不知如何应对。
然而话锋一转,齐牧忽然大叹一口气:
「如果荷尔曼努斯,或是我们之前遇过的那些讨伐队,他们在组队时不那麽拘泥於身分地位,就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了吧。」
「……或许吧。」
对於不可改变的事实,任何揣测都有可能,也都是徒劳无用。
正如齐牧指出,绝大多数讨伐队都是以阶级地位……或者可以讲说是由「同温层」的人组成。也许彼此之间会因此更有情感上的凝聚力,但在战术上可能就面临无法互补、甚至所有人都只有同一种专长的窘境,而惨遭灭顶。
雪豹旗成员彼此之间,当然不能说完全没感情,不过组成时大多只有一面之缘,有些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然而正是珀斯提昂纯粹依据所有人的特质、不考虑私人交情跟每个人的出身地位,雪豹旗才能一路挺进到这里。
历经多次的战斗而产生「革命情感」,雪豹旗成员必然是同生入Si的「夥伴」或「同志」。但要说是「朋友」就有些微妙了。
「不过嘛……」齐牧起了一个话头,却yu言又止地吞了回去。
珀斯提昂没有催促对方,只是在历经片刻的沉默之後,觉得该由自己帮他接续话题:
「你对提努斯有疑虑?」
齐牧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哪怕对方是贵族大小姐他也会直接顶回去,唯独在面对那个少年时,齐牧总是在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