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屋内唯一的陌生面孔,指着钟佑道:“是他!定是他!此人心怀不轨,不仅打晕奴,还趁着奴晕倒的时候,将画藏在奴身上!”
钟佑闻言,倒没有辩解,而是靠着书案准备看冯子彦如何处理此事。
青竹肯定是更相信湘竹的,毕竟是朝夕相处的熟人,而钟佑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但这是事也轮不到他作主,他看向冯子彦:“十公子?”
湘竹膝盖往前挪动,抱住冯子彦的腿,含着泪看着他:“十公子,奴是清白的啊。”
屋内所有人都瞧向了冯子彦。
被人注视着,冯子彦微微有些不自在。
他慢吞吞地想了片刻。
两人说辞不一,再加上无人亲眼瞧见,此事不能偏信任何一人,但刚刚湘竹醒来的动作又实在可疑。
他动了动腿,湘竹抱得很紧,挣脱不开。
在他定亲之前,他无权无势,谁都拒绝不了,甚至连小厮都敢不给他烧火做饭,他的厨艺便是那时练出来的。
但如今不一样了,母亲因为他的未婚妻注意到了他,六姐姐也站在他身后,他如今也有可以拒绝的权力了,他握着手,轻声道:“松开。”
正在喊冤的湘竹顿了顿,抬头对上冯子彦的眼睛。
眼神清澈,似乎是一双很漂亮平和的眸子,但湘竹却不敢造次,松开了环着冯子彦的腿。
冯子彦不紧不慢走到案几旁,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握于腿上,将紧张尽数压下。
他看向钟佑,柔声问道:“公子贵姓?”
“我姓钟。”
冯子彦点头,伸手指着案几另一旁的椅子道:“钟公子请坐。”
钟佑毫不客气地坐下。
趁着这点时间,冯子彦想好如何应对了,他对青竹道:“湘竹说他是清白的,但口说无凭,你带着红竹、百竹两个去他屋子里搜一搜,看他是不是真的清白。”
如果真是湘竹手脚不干净,想必今日也不是第一次,屋内定然会有物证。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