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萧河一个头两个大,大声斥责,“你爹贪得无厌!那贪污受贿的账册已经上达天听,皇上龙颜大怒!恰好这几日暴雨下个不停,堤坝塌方,天下皆知,此祸是你爹贪财之过,本就民怨沸腾,你爹还带兵暴力镇压,滥杀无辜,暴民反了!他若是死了倒也就罢了,万一活着,朝堂之上,哪个能饶得了他!”

    听此,季怀瑜只觉天塌了,站立不住,跌落在地。

    “怀瑜,你这几日都住在沈家?许大人可还在?”萧河突然想起来许羡好像是向京师告假,仍借住在西塘。

    “舅舅,你打开城门让我回去吧!无论如何,我得回去看看!”季怀瑜哭着求萧河。

    萧河长叹一声,劝道:“你一个姑娘家,回去能改变什么?城外好危险的,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萧河走到门口,大声喊来下人:“快去,快派人去沈府把许大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同他相商!”

    话落,萧河又觉不妥,改口道:“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在随从的搀扶下,萧河匆忙出府。

    沈府。

    沈多芙正在陪孟氏吃早饭,闻此消息,震惊得连筷子都握不住。

    此次暴雨,造成禹州堤坝塌方,祸延千里,前世也有这件事发生。

    因为水患久治不好,每年逢暴雨都要塌一两个地方,只是塌得轻或者重罢了。

    前世,这次塌方并未造成很大的伤亡,朝廷如往年一样,派人发粮发银子,很快就安抚过去,但这一世却引起了禹州暴乱?

    此事,必定加速季家灭亡。

    “忙去吧!不用陪着我了。”孟氏见沈多芙心事重重,便挥手让她走。

    商行虽说有二叔和三叔暂管,但很多事也要提前安排,此种紧要关头,禹州商行那边还不知是个什么境况,沈多芙心底多少有点担心,想飞鸽传书去禹州。

    想到飞鸽传书,沈多芙就惦记上许羡的鸽子。她养的鸽子,白白胖胖,光会吃,出去飞一圈,信还在腿上,不靠谱。

    沈多芙举棋不定,刚与许羡闹僵,不到半个时辰,又去寻他,岂非脸上无光?

    “女人呢,性子和软着些,招人疼。”孟氏轻拍了下沈多芙的手,先行一步起身离开。

    孟氏一走,沈多芙坐不住了。

    刚一出门,就碰见史彦玉急匆匆的跑进来,开口就问:“季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