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师兄弟?”谢云流瞪大眼睛抬高嗓门,“你拿我当寻常师兄弟?好好好。”他跳下床,掀开食盒,取出几样饭菜摆到桌上,剩下的扣上盖子推回李忘生面前,“你走吧,回你太极殿吃去,别跟我在这破山洞里受委屈。明日送饭也不必劳烦李掌门大驾亲临,随便派个弟子来就行了。”
李忘生瞠目结舌,谢云流一套歪理说得他又是生气又觉理亏,一口气顶在肺尖,憋得上不去下不来。“你你你……”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儿被他绕进去了,结巴半天,最后认命地泄了气,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
啵。
李忘生探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就完事儿了?”谢云流抱着胳膊问。
李忘生只好又去亲他的嘴唇。
“这还差不多。”谢云流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别闹了,”李忘生匆匆转身,手忙脚乱地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摆好,“先吃饭吧。忙了一天,你不饿我还饿呢。”
谢云流闻言只好坐下,“忙什么?纯阳上下不是有卓师弟看着吗,你整天跟着操什么心。”
李忘生把筷子递给他,“总有些他不太熟悉的事务要我亲自过目。”
“你从南诏回来养伤的时候不就是他做代掌门?难道那时候你也是这般不肯放心?怪不得养了那么久才好。”
李忘生低头吃饭不接他的话茬。
“说起来,这些家具是谁派人布置的?”谢云流问。
“我。”李忘生答。
“为什么放两张床?你还打算给我派个守夜弟子不成?”
李忘生差点噎住,“那是我的床。”
谢云流震惊道:“什么意思?”
李忘生端着饭碗茫然地看着他,“我怕你晚上又起来咳血,过来看着总归保险些。”
“我是说,”谢云流朝左回望,又朝右回望,冲李忘生比划两张床之间天涯海角的距离,“你摆那么远干嘛?显你找的山洞大?离那么远看得见什么啊?”谢云流感觉莫名其妙,“担心的话何不睡我旁边瞧仔细些,这个距离你不如直接回太极殿睡,来这儿遭哪门子罪。”
李忘生放下碗,心说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晚上总被我吵醒,想着离你远点。”
“我……唉,”谢云流叹气,“一个人睡了大半辈子,床上突然多了个人,确实不太习惯。不过,”他看向李忘生,“习惯都是养成的。你多陪我睡一阵子,我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