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回用的可是会让人浑身起红疹的药物,只要沾上一点点,就会立刻有反应,又痒又麻,没个半个月消不下去。
这个药物附到人的皮肤上就会自然溶解,就这里那落后的医术,哪里能看出他们起红疹的真正原因,啧啧,我真是太聪明了。
韩圻年这老家伙想监视我,还早一百年呢!”
显然,这河堤附近开阔的环境给了少女十足的安全感,她嘟嘟囔囔地说着,突然像是忍不住一般,提高声音一脸愤然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殊不知,河堤下面一块一人大小的被几百年来的日晒雨淋打磨得无比平滑的石头上,他就在那里躺着,把这少女的话原原本本地听了进去。
韩圻年这个大名,他自然一点也不陌生,在这望京城,竟然还有人敢这样辱骂韩圻年?
他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慢慢站了起来,笑盈盈地看向正豪气万丈地站在河堤上的女子。
直到如今,他还记得当时一张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女见到她,顿时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往后跳了一步,桃花眸圆瞪,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地看着他。
那时候他只觉得有趣,这一段小插曲,让他仿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心湖微微泛起涟漪,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瞬间警惕了起来的女子,道:“不知道娘子所说的那种药物是什么?我还挺感兴趣呢。”
他记得,韩圻年膝下有好几个女儿,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女子是韩圻年的其中一个女儿。
心里还道,虽然那老狐狸无趣至今,却生了个还算有趣的女儿。
后来他才知道,她竟然就是当今圣上!两年前被韩圻年从民间找回来的轰动一时的女帝!
这可有趣了。
后来他又发现,这位女帝不安分得紧,时不时地就从宫里溜出来到处瞎逛,还时不时地以各种借口接近望京城中名动一时的各个少年才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暗中观察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出来了,她接近那些人,不是像传闻说的那般贪图男色,骄奢淫逸。
恰恰相反,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她看似放浪地接近他们,再不经意地向那些男子表明自己的身份。
若那些男子对她的身份表现得十分鄙夷或者似乎有所顾忌,她从此就不会再接近那个人。
而若那些男子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表现出了有那么一点的敬重,她都会想方设法继续与那个人接触。
而她接近的那些人,都十分巧合的,和明显是韩圻年派别的人都毫无联系呢。
他看得津津有味,自以为自己是看戏人,殊不知,在他看戏的时候,他也早已是被人盯上了。
某天,在他又一次看戏看得兴致勃勃的时候,那个女子突然走到了他面前,淡淡道:“林十七郎,你这般天天跟在我身后晃悠,瞧着你的人生似乎很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