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光滑的,冰冷的,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何惊年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连动也不敢动。
每当他无意识地蹬动双腿,那根脚链就会在脚踝上晃颤,吊坠与链子轻微碰击,发出一星点细脆的响。那响勾连着丝缕痒意,在皮肤上逐渐漫延,又一点一点挠上心尖。
“睡不着吗?”夜色静默,原辞声的嗓音格外沉悦,震得鼓膜微微发麻。何惊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有。”
“这几天你为什么一直回避我?”
“没有。”
“也不肯让我多碰你。”
“没有……”
“年年,你到底怎么了?”原辞声隔着被子都觉得他身上发热,“是哪儿不舒服吗?”
何惊年捂住耳朵,“都说了没有……!”
原辞声觉得他像在发烧,但又似乎不是,探手过去想摸摸他前额的温度,谁料他反应特别大,猛一哆嗦,拼命向后退去,差点滚落下床。
幸好原辞声眼疾手快,手臂一伸将他揽住,顺势把他转向自己。打开壁灯,眼前骤亮,何惊年面颊像蒸蔚着云霞,眼睛水蒙蒙的,眼尾红得跟刚哭过一样。
“我没事的。”他整个人缩成一团,颤抖着说,“你不要碰我。”
原辞声隐约有点反应过来了。
他在科普手册里读到过,随着胎儿越长越大,可能出现压迫某些器官的情况。虽然不影响健康,但很容易导致孕夫产生冲动。
“你……放开我……”何惊年嘴唇也变得特别红,好像被呼出的火热气息烫伤了一般。原辞声盯着他看了几秒,慢慢松开桎梏着他的臂膀。
“我换个房间睡。”原辞声起身下床,轻轻带上了门。
经过走廊的时候,史努比被惊醒,汪汪地冲他吠叫,颇有点落井下石的得意。原辞声轻哼一声,不和大耳朵花狗一般见识。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好。
翌日清晨,原辞声提议他们还是咨询一下医生比较好。何惊年一听,脸顿时红了个透,“不要。”
不要也没用,他还是被原辞声带去了医院。听完他艰难曲折的描述,医生不由乐了,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怀孕期间,体内荷尔蒙高分泌,自然会让需求提高,容易产生兴奋感。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跟吃饭喝水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