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把剩饭剩菜放馊的,我做的饭菜永远都刚刚好够我们两个的量,你不吃的我也全吃掉了,”他这张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喊了太多次狼来了,以至于因果也不能凭借他的表情辨别真伪,“而且我不是给你做蛋糕了吗?”

    因果被他言之凿凿的说法给说得短路了,忠难把她啃得凹凸不平的右手给强拽了过来,“不准啃了,再啃滴风油JiNg了。”

    他经常这么吓唬她,但这回没用,她偏要执己见:“你就是故意藏起来让我吃掉你……你这个——”右手突然被他往上一扯,因果把话断了一半撞进他伏下的眼眸里,忽然被盯得心虚。

    “因果,正常人发现家里没有任何食物第一反应是去买,如果真的没有一分钱在身上无论是找朋友还是去超市试吃哪怕去乞讨甚至去坐牢——都不会优先想到吃人。”

    她吞下一口唾沫,以示她的心虚。

    “那怎么会,那为什么我饿得快要Si掉的时候我就看不见能吃的东西呢……”她的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很恐慌这个猜测,被他目光中的锋利一刺,突然开始挣扎起他锢着的右手腕,“没有,我没有产生幻觉!那都是梦对吧!我们也不一定能做完全一模一样的梦啊!”

    忠难见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把她紧绷神经的发抖身子抱进了怀里,手m0着她刚洗过又吹得蓬蓬的头发,语气轻快地说:“对,都是梦。”

    因果被他拥得有些不明是非了。

    “那我为什么砍不动你的身T了?……你为什么又给我准备了电锯?”

    “……因果,”他有些听不下去,“我不会给你准备那些的,因为会伤到你自己。”

    她彻底浑了。

    突然的寂静使她更为恐慌。

    她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忠难说的话不可信,谁信谁是傻子,但是又一边觉得他说得确实是他一贯的作风,矛盾之间不相上下,又得不到一个最为完美合理的解释——不,从他们这荒谬的自以为的梦出现起就已经没有完美合理的解释了。

    “梦是被压抑的愿望改装后的达成,我说过吧,”他突然的出声打破了她本就混乱的思路,“你潜意识地认为以你的力气根本砍不动我,所以给自己幻想出了工具。”

    她被抱在他怀里发抖的身T突然僵住。

    “可能你觉得冰箱里的东西吃了会被白阿姨打……不过我也没吃过人,不太能分析你的脑回路。”他说得头头是道。

    因果突然把他给推了开去,但他的手搂在她的腰上不放,只有上半身短暂地分离,让她得以对上他异常镇静地说这话时的眼睛。

    似乎yu出口什么,但又吞了回去。

    难道你不觉得我可怕吗——感觉是废话,忠难无疑是更可怕的人。

    她盯着他不说话,微波炉叮的一声才让他松了手,他拿着两个滚烫的三角饭团,把其中一个塞进了因果手里。她看他剥开塑料纸,咬外面一层海苔发出脆生生的咬合声,又将目光落在自己的饭团上。

    可她没办法一只手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