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很明显。

    许听雨现在在病中,作为丈夫,他无论如何都不该再继续刺激她。

    祁时风没有任何回应。

    他坐在沙发上,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身上折射出斑驳光影。

    半明半暗,亦正亦邪。

    等客厅里只剩下了祁时风和许听雨后。

    她率先开口,“祁时风,我父亲去世,许家破产,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他们一站一坐,隔了几步远,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冷香侵占着她周遭的空气。

    压得她脸色煞白,身体隐约发抖。

    祁时风见她终于肯提这件事了,冷笑了一声,可眸中依旧平静无波。

    仿佛刚刚看到她跟祁野说话时,那一闪而过的一池暗火皆是错觉。

    “登了京都晚报首条的新闻,我再迟钝,也知道了。”

    他其实是出差回来后,才知道的。

    那时候,许建民已经下葬。

    从头到尾,许听雨甚至没想过要告诉他这个女婿一声。

    “那我问你,我父亲是否跟你借过钱?”

    她红了眼眶,表情却冷静了下来。

    祁时风看到她这样,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莫名有几分烦躁。

    可他不动声色,只幽幽问她。

    “借过……许听雨,你这是做什么?是想将你许家破产怪罪到我头上?”

    她这副咄咄逼人的语气,是在质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