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陆韫的手,杨束看她,“韫儿,成婚那日马之所以会发狂,是六皇子动的手脚。”

      “他想要我的命,我自不能让他好过。”

      “以他的性情,势必要跳出来辱骂我。”

      “但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他。”

      “我昏睡的时候,你也在,想来看出了端倪。”

      “虽被马甩出去,但我的外伤并不重,致命的,是毒。”

      “这个人,我必须找出来。”

      “若是皇帝下的,今儿全当还礼,若不是……”杨束眼里闪过寒光,“皇帝会尽全力搜查。”

      “再就是老爷子对燕国的感情太深,不叫他心凉,只怕会阻止我造反。”

      见陆韫眼眶泛红,杨束冲她笑,“这毒只要救治及时,不会伤及性命,受些罪而已。”

      陆韫擦去杨束嘴边的血迹,满眼心疼,“我一直以为武威侯府的日子难熬,不想世子比我更苦。”

      “今日一事,爷爷固然寒心,但他当着朝臣的面,向皇上施压,更是有举兵之意,帝王的忌惮和杀心,怕是更重。”

      “定国王府的号召力太强了,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陆韫沉声启唇,难掩担忧。

      杨束掀了掀眼皮,“韫儿,你以为杨家不想交出兵权?老爷子早腻歪了战场的厮杀,满脑子想的是含饴弄孙。”

      “可狗皇帝除了疑心病重,别的什么都轻,那眼光,你瞅瞅他提拔的将领都是什么货色。”

      “杨家要直接甩手,不出十年,燕国必烽烟四起,搞不好直接亡国。”

      “明明是个平庸之辈,偏觉得自己是雄主,皇帝骨子里软弱,他再忌惮,也不敢对老爷子动手,他怕极了杨家军。”

      “生怕他们会杀入建安,将他从椅子上踢下去。”

      “皇帝一再往定国王府派太医,就是确定老爷子的情况,只要老爷子不举兵造反,一载而已,他能忍。”

      杨束轻嗤,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陆韫点点头,不断回想今晚的情形,以免哪里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