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哲正站在摄影机旁，和后勤确认设备使用记录。
他低头在表格上签名，随口问道：“张鹤今天状态不错，怎么感觉演得比之前好很多？”
后勤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从登记本上挪了出来扫了周良哲一眼，没有察觉到周良哲在套自己的话。
“哎，谁知道呢。他今天脾气挺大，做妆造的时候就跟点了炮仗似的。”
周良哲微微一怔，放下笔，似笑非笑地追问：“有瓜？这不说说看？”
那后勤四下张望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周哥，咱们熟我才说啊，张鹤今天惹了不少人。你这段时间要是来后勤这边整设备的时候，最好别提他名字。”
“惹人？”周良哲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眉毛挑了挑，“他那张阳光开朗大狗狗的脸还能惹人嫌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后勤一脸无奈，像终于找到倾诉对象一样，声音更低了，“他拍那种高危戏份的时候死活不穿安全裤，经纪人还骂我们，真要出了事，我们全组都得跟着背锅！”
和周良哲交代完了前因后果，那后勤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整个人的神情都放松了，没有留意到周良哲脸上的神色微妙。
那这样说的话，张鹤今天下午都是带着栓剂演的啰？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但语气依然装得漫不经心：“哎，那这次他状态好，算是老天赏饭吃了。”
后勤叹了口气：“咱们都只是打工人，操这些心也没用。对了，顾月灵的经纪人晚上请吃饭，你去吗？”
周良哲打趣道：“不用A钱吧？要A钱的我可不去。”
“当然不用啊，人家全组都请了。”后勤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知道吗，张鹤那伙人可真装，直接说不去。搞得自己咖位多高似的。”
听到张鹤不会去，周良哲眨了眨眼，又另找了个借口说不去吃饭了。
那后勤人还挺好，还告诉周良哲别去演员休息室，别和张鹤对上。
可周良哲不去吃饭，就是为了找张鹤啊。
因为有人请吃饭，平常吵闹的演员休息室倒是难道的清净了下来。
周良哲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张鹤靠椅上打侧睡，他睡得很沉，长腿随意地搭在椅子边缘，整个人松弛地陷在柔软的椅背里。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