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高高在上,要他反省,是异想天开。是以,我们要利用圣上的自大自负,亲自将二爷抬起来,重新回到大众视线内,可是……二爷您的身体真的可以吗?”
以及,这条路必定凶险,他若有个什么闪失,时宁怎么办?
大周朝子民千千万万,就非他不可吗?
似看穿楚砚的矛盾,傅问舟放下茶杯,目光透过支起来的窗户,望向远处的山脉。
“楚砚,你没有上过战场,可能无法想象战争究竟有多残酷。”
“我打的第一仗,是南境之战,当时的主帅还是虞老的儿子虞将军。那时年幼,无知无畏,只凭着一腔热血和孤勇,拼了命的往前厮杀。”
“仗是打赢了,大家也都欢呼雀跃,可那样的开心极为短暂,活着的人,得踏着同胞战友的血肉返回,步步泣血,步步艰难……”
“不怕你笑话,我那次没能自己走回去,倒在血泊中的许多脸我都认识,我想把他们都捡回去,可是捡不完,也捡不起来。”
“捡到最后,我自己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