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看他这样,眼睛也跟着红了。
傅问舟尽量不受干扰,静静思量。
渠州,他是非去不可的。
连哈桑都能猜到拓跋羽想见他,未经请示就擅自留下那样的字条。
他也可以不去。
大周不缺能人,他也不是什么能人,现在就是废人一个。
但那个人是虞清然。
是他看着长大,妹妹一般的存在。
是他恩师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希望。
楚砚与他,与时宁,他们又是家人,是知已……
层层情义缠绕心间,叫他如何能做到不管。
而且他了解虞清然。
虞家风骨,如铁如山,高洁傲岸。
若以她作筹码,开出对大周不利的条件,依她性情,只怕宁死不屈,做出令人痛憾终身的事来。
这同样也是楚砚的担心。
半晌,傅问舟决定道:“楚砚此计可行,边追边等,若能在渠州之前将人救下最好。”
可老夫人刚落葬,作为孝子孝媳,连头七都不守,如何安心?
总不能让傅晚儿去操持吧?
左右都难。
傅问舟眼眸如染寒霜。
仿佛行走在无尽的冰天雪地里,不知何时才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