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凌烟苦笑道:“这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不过如今,却是该舍的情,舍不掉。”

    薛骁狠狠捏她手心,语气有一丝不满,“你敢舍吗?”

    谌凌烟一阵吃痛,倒抽一口气,瞪他一眼,二人却双手紧握,相视一笑,于心了然。

    寝居内烛火不够通明,却意外的添了几分温暖和暧昧,谌凌烟服侍薛骁吃下药,便躺在他身边,二人相拥遥看窗外黑暗,一时温馨无语。

    此时的夜并不令人感到冷意,相反却暖得很,从来不曾这么平静相拥看景。

    窗外渐渐下起了小雨,一丝一丝如断了的线,谌凌烟起身走到窗前,烛火映照着她的倩影,她回身喜看靠在床上的薛骁,“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句诗。”

    薛骁下床,捡了件衣袍为她披上,动作轻柔,甜蜜入心,他语气仍然清淡,却含了丝笑意,“朕知道。”

    谌凌烟扬眉睨他,含了丝挑衅之意,“你知道?说来听听。”她才不信,他懂得她的心思。

    薛骁轻轻低沉一笑,推开窗子,凉意随着细雨进来,却闻到清新的空气,他的声音如同缠绵的细语,“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侧头看她,笑意不减,“我说的可对?”

    西窗剪烛……谌凌烟心中呢喃,不禁感动,原来,所期盼的东西,竟是近在眼前的,她抬眼静望窗外细雨,或许今后的路会更难走,可她不悔,她从未如此勇敢过,以后,她会更勇敢面对所有的困难……

    光抚将军如今已被薛骁一道密诏赶回京都,唯恐他不从,特意秘密派人在半路监视他回京,十日之后,光抚将军果然乖乖回朝上交了虎符。自然,薛芝琴在宫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西关将军暂由慕容王爷的儿子慕容承轩来接替,不日后便出发前往西关,出发之前皇帝特在宫中摆宴,三品以上大臣及嫔妃皆需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