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桐其实并不希望有交换姓名这个环节,因为在她所学的术法知识中,姓名是一个人重要的代表符号。
比如在民间传说中,人死后会有黑白无常拿着记载姓名的文牒来勾魂,而意外失魂后也会由亲人用名字叫魂。
所以理论上来讲,知道对方姓名后多少会沾染因果。
普通人与她牵扯太深并非好事。
如果可以,李青桐更倾向于两人的联系止步于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就像那些曾经与她、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许多人一样。
但显然不太可能。
她轻轻抚过移动电话按键表面凸起的盲文,思索片刻,指尖打字。
——
警视厅警察学校,毕业典礼。
“hagi——有回复吗?”席位上,松田阵平给大家展示完诸伏景光的手绘胡子版照片,扭头去问幼驯染。
他们今天才从教官那儿拿回手机,距离给联系方式都过去半个月了,不会已经被人家甩了吧?
萩原研二看似轻松地耸肩:“马上马上。”
那就是还没有回复。同期们了然。
“你的措辞没问题?要是在简讯里写成错误性别的称呼就太失礼了,”伊达航忍不住问,“况且如果对方是男性,大概对你平时的搭讪方式不感冒。”
诸伏景光扬起脸回忆,“对方和那位小弟弟的气质不太像日本人,或许还要对照字典翻译,萩原你没写什么生僻的用词吧?”
萩原研二:“……那我再发一条全是平假名的?”这样是更容易翻译读懂,但跟幼稚园小孩的日志本有什么区别?
他在简讯里的确略显话痨,也检查过是否有引人反感的描述,在发送后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可小半天没得到回应,令擅长交际的池面都不由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说啊,”降谷零从另一边弯腰探出脸,“重点不是性别,也不是萩原在不在乎性别。万一对方取向不是男人呢?”
被萩原亲了脸颊还能面不改色,说明很可能对男人不感兴趣啊?暂时的负面印象能够扭转,天生的性取向是无法强制改变的。
“直男被男人亲了也没办法那么淡定吧。”松田阵平不是硬要跟zero抬杠,即使他跟hagi是十几年的幼驯染了,也不能接受这种亲密行为,光是想一想浑身就爬满鸡皮疙瘩,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