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法的视力很好，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眯着眼指向远处，说道：“瑞法斯科大人，你看那个男人，牌牌上也是销售部的。”
瑞法斯科示意让缇法放心，轻声说道：“兔子来了。”
那名被缇法发现的员工戴着黑框眼镜，背着个双肩包，神情恍惚，急匆匆地走着，还差点撞到了一个同公司的女同事。他也没道歉，嘴里像是念叨着什么，快步离开了公司。
“你也是刚刚收到通知的吗？”瑞法斯科面无表情地问道，“听说今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在口袋里观察着瑞法斯科演戏的缇法有点无奈，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虽然这搭话水平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这面瘫的表情，冷漠的口气，看起来就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瑞法斯科是个话少的天使，除了跟自己的小精灵缇法能多说几句之外，一般跟别的天使几乎不说话，也不参与天使之间的联欢活动。他的想法很纯粹，唯有晋升成大天使长，获得最强的力量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能体现一个天使的价值。因此，不合群的瑞法斯科被其他天使取了个外号——自闭天使。
而这个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的销售部员工，大晚上的看到一个外貌俊美得不像地球人的男人，心里难免有点迷惑。而且总感觉这人仿佛自带圣光的柔和质感，却存在感很低，让人不易发现。
重点是，这人说话时的每一个字都不带一丝感情，像听时自带的男声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销售部员工摆摆手，走得越来越快，“我只想回家。”
与人交流的确是瑞法斯科的弱项，他嘴角使劲往上提，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我对你有印象，平时和李力一个部门，对吧。”
得亏瑞法斯科是个天使，天生就让凡人感受到温暖，销售部员工也忘了为什么突然有个莫名其妙的人出现。
“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销售部员工摇摇头，“李力平时就那性子，老怨天尤人的，说自己就是个农村的娃，晋升这种事情轮不到他，唉声叹气的，估计和这个有点关系吧，唉，人倒是还挺好的，家里还有两老人，是个独生子。”
“晋升？”瑞法斯科抓到了要点。
销售部员工扶了下眼镜腿，遗憾地说道：“最近公司有意提拔人才，销售总监的位子空了，很多人都想竞争，李力是农村来的，人脉资源比不过别人在所难免，可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瑞法斯科有点不解：“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副经理，怎么就一下子就和别人抢总监的位子呢？”
销售部员工可能习惯了瑞法斯科这个面瘫的说话风格，逐渐放松下来，说：“他晋升的很快，人真的很勤奋，别人一天打50个电话，他就打100个电话，还亲自上门推销找新的客户。我记得有一次，他找了一个大客户，让老总都夸了他一番。”
说完，李力的同事说自己老婆还在家等他回去，在路边打了个车回去，看来是想尽快离开这不详之地。
由于加班的灯光全都灭掉，宁静的大厦在夜色中变得阴暗无比，透露出一种让人畏惧的强烈的不安感。
“大人，你觉得李力真的是因为晋升失败和压力太大自杀了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作为拥有法力的天使，瑞法斯科能感知恶意的来源，也就是被污染的灵魂究竟出现哪个位置，只是目前力量低下，只能有个大概的方向。
瑞法斯科没有回答缇法的问题，在一个没有凡人的地方，现出天使的纯洁的原身。神圣的光辉不断从头顶上的光环涌出来，照射他的全身，淡淡光芒坠落到纯白的翅膀上。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瞳仁是较浅的淡蓝色，略微苍白的嘴唇微分，他闭上双目，开始吟唱神秘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