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这样想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他。

    裴宴书凝着她,好似洞悉了她的内心,平声说:“你不是旁人。”

    少女先是一怔,像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很快就弯唇笑起来,带了点小得意,她鼻尖皱了皱,好似怕他会因为这件事而恃宠而骄,故作平静地应了声:“原来是这样啊。”

    很不经意间的活泼娇俏。

    裴宴书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一片柔软。

    她向来是个鲜活娇气的姑娘。

    因为身子骨太差,顶头上又有个太子妃胞姐,她不必再去联姻牺牲自己,因此崔家并没有拘着她性子,把她养成了恣意张扬的脾气,和小时候一个模样,一点也没变。

    可这一世见到的她却鲜少会露出这样的情绪。

    他觉得她像被什么东西框束住,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活得恣意自在。

    裴宴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重活一世导致她发生这样的变故。

    如果是,他情愿自己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身旁的少女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她的嗓音像竹林间流淌而过的溪水,日头一晒映得水面波光粼粼,浑身上下都暖和了。

    裴宴书敛住思绪,忽然出声:“我来得早,那时正好瞧见你在和那位郑郎君说话。”

    崔窈宁步子一顿。

    她抬眼看他,一时分辨不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介怀?

    还是不喜欢?

    好在她从来不是扭捏的人,转头迎上他的视线问:“你是想问我和他的关系吗?”

    没等他开口,她便坦然地说:“我们从前在相看,险些订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