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季本昌:“季卿如何觉得?”
季本昌自上次“御书房”事件后,便稳站天子队列。
如今天子向他打出进攻的信号,他直接深吸一口气,叉腰开战。
“刘大人,本官觉得你此言甚有道理,各自家中有甚好东西,本应交予朝廷管辖分配才是,毕竟朝廷才是国之根本。”
“!!”
岳震川闻言眼珠子都惊出来,赶紧上前拉住季本昌的衣袖耳语。
“季大人,您糊涂!陛下唤您不是想听这个的,您赶紧改口,还能挽回!”
季本昌拂开他的手,三两步踱至跪着的刘鸿之面前,低头睥睨他。
“若本官记得不错,您夫人娘舅家南阳岳氏,可掌握了一门独门织造手艺啊?”
刘鸿之看着面前的脚尖,脊背僵硬。
他头颅微抬,与季本昌眼神交锋片刻后,挪了个方向跪。
他可不想在旁人眼中,他像在跪季本昌。
“季大人此言何意?岳家手艺经百年传承,是岳家世世代代立足之根本。且岳家乃我大周缴税大户,年年也在给朝廷上贡,并无丝毫过失之处。与咱们谈论之事,有何关系?”
“怎的就无关了?”
季本昌脚步轻移,刘鸿之跪哪儿,他便走到哪儿。
“刘大人,岳家若愿意将那独门手艺公布开来,造福的,也是我大周万万百姓。您何不传信一封,让岳家,给同安县沈大人以身作则?”
刘鸿之双目猛然瞪大,抬头怒声道:
“胡搅蛮缠!季大人,您掌管户部,自是对岳家生意有所了解,对百姓的生活水平更是清清楚楚。不是本官瞧不起百姓,可事实就是,普通百姓哪里买得起岳家售卖的物件?!”
“您也知道买不起!”
季本昌的声音更大,鞋尖都要抵上刘鸿之的鼻子尖儿。
“百姓为何买不起?岳家售卖的物件,原料当真有那般精贵?精贵的还不是手艺!岳家若愿意将手艺传出去,百姓何至于买不起?刘大人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未读懂‘物以稀为贵’这句话?”